思。
「君子……」李儒喃喃念叨,往日情景在眼前浮現,暗暗看了一眼江哲,心中說道,莫非此人看穿了某的身份?以此試探?應該不會……
但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李儒自己也不敢肯定,若是觀方才戲志才出題,江哲瞬息之間報出答案,此人才思當真敏捷,但是觀其樣子……說句不恭的話,李儒實在看不出江哲是大愚若智還是大智若愚……
不過,對於江哲的恩情還有禮遇,李儒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嘉先來!」郭嘉整整衣衫,朗朗說道,「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有親可畏,有君可事,有子可遺;有親可畏,有君可去,有子可怒;有君可喻,有友可助。
君子不絕人之歡,不盡人之禮,來者不豫,往者不慎也。去者不謗,就之不賂,亦可謂之忠矣。君子恭而不難,安而不舒,遜而不諂,寬而不縱,惠而不儉,直而不往,亦可謂知矣。」
「待某言!」戲志才沉吟一下,說道,「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君子之言寡而實,小人之言多而虛。君子之學也,入於身,藏於心,行之以身,君子之治也,始於不足見,終於不可及也。君子慮福弗及,慮禍百之,君子擇人而取,不擇人而與,君子實如虛,有如無。」
李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君子不絕小不殄微也,行自微也不微人,人知之則願也,人不知苟吾自知也,君子終身守此勿勿也。君子見利思辱,見惡思詬,嗜欲思恥,忿怒思患,君子終身守此戰戰也。」言畢,心中一聲長嘆,自己怕是此生再與君子二字無緣。
「……」江哲張張嘴,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就是古代的能人啊,張口就是摘章引句,朗朗上口,誰要是再說古人好忽悠,你倒是給我穿過來忽悠他們看看。
「咦?」郭嘉看著江哲的臉色笑道,「觀守義神情好似不然,不妨言出你之心意,我等交流一下學術亦可。」
戲志才撫掌說道,「守義前番一篇強國之論確實讓我等大開眼界,守義!何必藏私!此不為君子之道哦!」
郭嘉笑罵道,「你早間便言不為君子,還取笑守義?你就靜候守義高論吧!」
李儒看了一眼江哲,心中也有些期待,隱隱心中有了一個決定。
「……」江哲面色一片平靜,但是心跳也猛然加速,什麼?還要我說,前面出題的人不是都沒回答的麼,為什麼到我這裡就那麼倒霉啊。
看著三人灼熱的眼神,江哲硬著頭皮,苦笑一聲說道,「君子……君子……君子便是有德之人!」
「額?」郭嘉、戲志才對視一眼,疑惑道,「僅此?」
「僅此!」心中惶惶,但是江哲臉上還是一般的平靜。
「有德……有德之人……」李儒黯然一聲長嘆,「僅此一句即可!」某往日所做所為,豈能曰有德?
深深吸了一口氣,李儒暗暗看了一眼江哲,臉上微笑,已然做出了決定,一時間好似心中的憂鬱頓時煙消雲散了一般,好不輕鬆。
郭嘉深思李儒之語,忽然眼睛一亮,朗聲說道,「好一個有德之人!我等費言良久,守義一語道明,實在是……」
「精闢!」戲志才矣是搖頭苦笑,看著眼前的酒碗說道,「日後再也不與守義賭諸般約定,苦煞我也!」
蔡琰聽了心中喜悅,忽然想起洛陽父親,心中一片黯然,低聲說道,「夫……妾身之父可為君子?」
看著蔡琰眼角含淚,回想起蔡邕在牢獄之中猶面不改色,自得其樂,「蔡伯父若不為君子,何人可為?昭姬,伯父臨走時說過,其既全個人小仁,又全國家大仁,乃是含笑而去,昭姬,莫再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