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卻在做事,而你等在做什麼在混日子在廝混在騙朝中的俸祿不要臉不要臉」
韓琦的嘴角多了白沫,神態癲狂,他抓起東西就砸,少頃,室內全是各種碎片,都站不住腳了。
曾公亮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不可再說」
他起身打開房門,出去看了一眼,見韓琦的心腹站在外面,周圍無人,就讚許的道「幹得好」
剛才那些話要是被人傳出去,這個天下就要起紛爭了。
韓琦漸漸冷靜了下來,說道「太學不可動,官家都同意了擴建,誰能反對」
歐陽修的嘴唇蠕動幾下,卻沒再反對。
曾公亮說道「要不緩一緩緩半個月也好啊反正不急一時,等半個月之後再動工,風聲也下去了,少了許多麻煩。」
韓琦搖頭道「此事怕是會麻煩,沈安的性子看似和氣,可骨子裡卻是最為執拗,當初為了包拯出手,如今為了太學他可願意忍耐嗎這樣,老夫記得他的那個學生叫做蘇晏的,在包拯的身邊做事,把他弄到杭州市舶司去,那邊的判官叫回來,讓蘇晏頂上,如何」
這是一巴掌之後的甜瓜,曾公亮點頭,歐陽修點頭。
三個宰輔一頭,又不是什麼大事,趙曙不會反對,於是此事就算是定下了。
韓琦看了委頓的歐陽修一眼,覺得自己剛才過火了些,就送了杯茶過去,緩和了些語氣「此事老夫去和沈安說。」
「相公」
門外有人來稟告道「諸位相公,沈安剛離開太學,帶走了十三名學生和一些雜物」
歐陽修剛接過茶杯,聽到這話不禁苦笑道「他竟然走了嗎老夫卻是枉做小人,何其不堪啊」
曾公亮低頭嘆息「他竟然這般決絕嗎」
他們只是暗示了一下,可沒想到沈安竟然會選擇撤離太學。
「太學是他一手弄起來的,如今他就帶走了十餘人,你們可滿意了嗎」
韓琦冷冷的道「現在還有人說沈安會駁斥,可他沒有駁斥,他沉默著就走了。」
「沈安走了」
趙曙覺得自己完全猜錯了那個年輕人的心思。
他以為沈安會堅持留下來,然後在太學不斷擴張影響力,最終利用雜學成就自己的歷史地位。
可他竟然走了
陳忠珩苦著臉道「他就帶走了專門學雜學的十多個學生,還有些雜物,就這麼走了。」
趙頊微笑道「爹爹,孩兒果然沒猜錯他,他就是這麼個性子,看似和氣的誰都能做朋友,可那是你沒有觸怒他,所以他很好說話」
趙曙苦笑道「一旦觸怒了他,他就會這般決絕嗎」
「對。」
趙頊看樣子很高興「那些人低估了他,所以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可離開太學之後,他和那十餘名學生能有多大的成就」
趙曙覺得沈安還是太年輕了些,被人一激就怒了。換做是那些老鬼,他們定然會不動聲色,等時機到了再說。
趙頊笑的很是腹黑「爹爹,您不知道雜學的厲害。」
「什麼意思」
「雜學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雜學只是雜學,咱們用能用證明過的現象和發明來彰顯自己的地位,但不要用雜學去摻和朝政,那樣不好。」
沈家,沈安在給學生們介紹情況。
這些學生就是他以後的班底,等王雱回來後,這個班底會更為強大。
學生們看似很堅韌,很不屈,但沈安知道,他們的情緒會波動,這些年輕人會彷徨。
「雜學不要以為你們學的那些就是雜學,太淺薄。」
沈安指著天空說道「知道蒼穹之上有一層東西在保護著我們嗎若是沒有這層東西的存在,太陽的光線能殺死我們」
「知道地底下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