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不多見的。
宋跟唐,元和宋之間,制度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最大的補丁,一在金融,二在賦稅,三在軍制。」
朱誼汐搖頭晃腦:「軍制已改,金融已變,唯獨賦稅,只是增加了商稅,對於原本的農稅徵收,倒是改易不多。」
他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大腦飛速的在運轉。
在登基之前,以及登基之後的幾年間,對於明末時期的土地兼併,以及士紳階級的瞞報,少報,投獻等,他是持默認態度的。
沒辦法,首要目標就是為了驅逐建奴,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忍耐。
減少建立王朝的阻力,從而更快的統治天下。
如果像那些小說里的主角一樣,從微末起,就搞什麼改革,士紳一體納糧,這不亞於把讀書人推出統治體系。
到時候此消彼長,敵人第一時間擁抱了士紳豪強,你就完犢子了。
打天下,無非是朋友多多,敵人少少,士農工商,這四大階級的人都要積極的納入。
秋後算賬這種事,幹起來不爽嗎?
在皇帝的桌面上,巡按北方九省的監察御史們,給他遞交起了一張滿意的答卷。
一年時間,被拿下的知縣、知府等掌印官,超過了百人,左貳官,吏員,更是數以千計。
刑部的牢獄,已經人滿為患。
這幾個月間,最忙碌的就屬於大理寺和刑部了,天天加班加點的進行審判定罪。
貪腐過重的,抄家,砍頭,流放,一條龍;貪腐輕的,抄家,流放,充實邊疆。
可以說,這樣酷烈的手段,極大的震懾了官場,北方各省為之一清,
再加上省考,進士等新人上任,如同活水一般湧入官場,沖刷了舊有的風氣。
這時候,朱誼汐才感覺,實行仁政的基礎已經被夯實了。
畢竟政策的頒布和實行是兩碼事,基層,尤其是縣一級的支持是極其重要的。
如果繼續沿用舊有的官僚體系,一切的改革終究不過是另一場縫補,亦或者從仁政變苛政,成了士紳官僚的饕餮盛宴。
「既然時機成熟,那就從河北開始,然後遍及北方,再恰當時間去南方吧!」
先北後南,先易後難,這是皇帝心中的想法,也是在逐步施行的策略。
而這項仁政,就是減租減息。
即雙減之策,對象是土豪劣紳。
減息,則關於民間的借貸,年息不得超過三成,高於三成則交易不成立,借貸一方可以選擇不還錢。
減租,則是對地主階級。
但凡租賃給佃戶的土地,租金一年不得超過收穫三成,但凡超過三成,地主賠以十倍利,本人不得參與科舉,再犯,全家三代限制科舉。
可以預料到,這項政策毫不亞於一條鞭法,只是更緩和了一些。
畢竟一條鞭法是在挖肉,而雙減則是套上緊箍咒,限制土地兼併,緩和社會矛盾。
也更容易被開明士紳階級接受。
這就相當於,你可以增加契稅,但不能直接沒收我的房產。
說實話,這項政策不過是封建社會內部的改良罷了,只能緩和矛盾,而不能解決矛盾。
但沒辦法,總不可能挖自己的根基,成全別人吧?
朱誼汐沒有那些所謂無私聖人的穿越者那麼高尚,一生不婚不育,就為了與自己什麼關係都沒有的普通人付出一生。
即使是兄弟姐妹,他也做不到如此,更何況是陌生人了。
「啪——」
將雙減政策放下,朱誼汐扭過頭道:「讓閣老們過來。」
很快,內閣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