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陣腳。」
要能提前撤走之人,那必是門中英銳。但孔贏等人還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甚至到目前為止,其等會否來此也只是僅限於猜測,莫非此輩一直不至,這些弟子便一直不回來麼?那又談何修行?
齊雲天打個稽首,道:「弟子知曉該如何做了。」
渡真殿中,張衍不去管外間之事,只是一意修持精進,源源不斷得一元之氣從他身軀之內生出,再被渡入到十二重天之中。
在真正入得凡蛻之前,氣道法身還不能與肉身真正割裂,是以整個人都算得上是渡蘊真種之元胎。
他先前的根基夯實的牢固無比,法力又是異常渾厚,最為重要的,他肉身乃是力道六轉,幾乎每一時每一刻,都能感覺自己的修為在往上提升,同時消耗的紫清靈機也是達到了一個龐大數量。
若是此刻將那石玉瑚拿了出來,恐怕數個時辰就會被他吸攝乾淨。
只是兩載之後,他就可用上百數年的紫清靈機消耗殆盡,於是用了五載時間去了天外采攝,回來之後再度閉關,而又是兩年之後,他心下忽有一股莫名感應到來,不禁一抬頭,目光似在這一瞬間看到了虛天之外,「終是來了。」
他法力還未到那隨時能察覺天外來人的地步,但是自從心中有了提防之後,便時時刻刻在用心留意,方才感應之中多出了一絲不諧,若無意外,當是鈞塵界之人到來了。
虛空元海之內,一艘剔透瑩亮的狹長法舟之上,此刻卻是站有兩名道人,正是玉梁教教主孔贏與積氣宮宮主楊傳。
孔贏一身純白大氅,冠垂瓔珞,玉潤神秀,儀姿峻拔。他所透露出來的目光溫和有禮,乍一看去,似是情感極是豐富之人,但是仔細再看,他眸光底下卻是死寂一片,波瀾不起,似乎那一一絲絲情緒在生出的同時,又在被不斷消磨,殺去。
楊傳則是滿頭白髮,乾枯蒼老,但只是須臾間,他便又化作了一個稚嫩小童,而下一刻,又成了一個壯年之人,又一瞬,換成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人。他整個人似在從少到老不斷轉變之中,若不是他手中始終持著一柄玉尺,幾疑有數人在此交替輪換。
此刻兩人雖是走在一起,但這只是為了方便交流,如果有一位功行相若之人站在附近,就可以發現,楊傳對身旁之人卻保持著一股淡淡得疏離和戒備。
事實也是如此,儘管與孔贏攜手對陣那頭老龍,但心中對其並不信任,好在這是在虛空元海之中,在此鬥戰無任何意義,他無需太過懼怕這位對手。
他試著感應許久,卻是感覺到,在對面那一處界空之中,有一股強大渾厚的氣機在恣意宣洩著,因此氣機太過濃郁強烈,其餘一切氣機都被其掩蓋了,不由皺起眉頭,道:「好生強橫的氣機,這些九洲修士莫非是知曉我輩到來,早有準備,故是放了這等異類出來麼?」
孔贏道:「再有準備,也需有足夠根底實力為依託,此刻看來,彼輩之中亦有大神通者與能我輩爭鋒。」
他並不在乎九洲是否看穿了自己的謀劃,甚至可以說前面消息是故意釋放出來的,因是如此一來,九洲修士若不想即刻開戰,就不得不將自己最為強橫的一面展現出來,如此就會露出真正虛實來。
若是比他弱小,那他便會毫不猶豫殺入進去,要是遇到足夠強大的對手,那就選擇謹慎對待,伺機待動。
楊傳撫須想了想,忽然目中精光一閃,道:「我卻以為對面是強撐出來的場面,要是真有這般實力,為何不示之以弱?如此將我與孔掌教騙了進去,豈不是能一併解決了?」
孔贏淡聲言道:「這般強橫氣機做不了假的,而且其等不知我等會何時到來,若是功行不濟之人,一直維繫數載乃至數十載,哪怕有帝君修為也承受不住,只是有一點,這氣機主人究竟是否在全盛之時,現下是無從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