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墨邪朝後倒去,虛眯起深陷的眼。
蕭如風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見墨邪不上心,便怒道:「落花毒無藥可解,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墨邪笑道:「如風,你要信命,命不該絕,就不會死。」
「可這落花毒」
「不要跟她說。」
「誰」
聲音戛然而止,蕭如風眉頭宛若打了死結般狠狠蹙起,「為何?」
墨邪扯了扯乾涸的唇,道:「她這一生,太坎坷了,沒過過什麼幸福的日子,與北月冥的婚約,以悲劇結尾,與梅卿塵的婚禮,無端惹人笑話,姬兄不錯,想來,她在今日會非常愉悅,別說出煞風景的話。」
「這不是煞風景。」
「你告訴她又如何?」墨邪問道:「她處境也艱難,告訴她,無非是多一個關心則亂的人。」
「那你打算怎麼辦?」蕭如風知道墨邪就像是一頭倔牛,勸了幾句,便不再繼續。
「日後,輕歌總會來落花城的,我在落花城為她鋪好路即可。」墨邪微笑道。
「你都已經這個樣子,還能鋪什麼路?」蕭如風惱怒不已。
「如風,你看不起我?」
「不是,只不過,就算你憐惜她,也得愛護自己的身體。」
「一具空殼罷,生帶不來,死帶不去,何談愛護?」男子站了起來,徐徐清風自他周身游過,袍擺生花,輕晃幾下。
蕭如風看著墨邪的側臉輪廓,雙手微微攥緊了些,欲言又止。
最終,他閉上眼。
*
夜府。
姬月與東陵鱈從風花雪月聊到國家大事,洵洵儒雅,仿佛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啪——
翕然,輕歌手掌微顫,白玉酒杯松落摔下,在地上碎裂一片,酒水朝四周溢去。
「怎麼了?」姬月問。
東陵鱈擔心的看著她。
輕歌皺了皺眉,捂著胸口,而後搖了搖頭。
適才那一瞬,仿佛有劇烈的心痛產生。
只是,為何呢?
輕歌挑起眸子,朝院落的高牆看去,明月光下,牆邊的紅杏高高爬起,往牆外伸延。
姬月大手一撈,摟住了她。
東陵鱈見輕歌並未有異樣,便再次看向姬月,問道:「姬兄,你今晚就要離開,三年後才能回來?」
姬月點頭,「時間過於緊迫,不然訂婚宴不會在今天舉行。」
「你要去哪裡?」東陵鱈問。
「妖域。」姬月勾唇。
「你是妖域的人?」東陵鱈詫異。
姬月頷首。
東陵鱈垂眸,若有所思。
姬月來自妖域,是絕對保密之事,姬月之所以對他如此坦然,是想告訴她,他信任他。
這三年,他把她交給他。
而這便是,男人之間的互動與羈絆。
東陵鱈端起酒杯:「姬兄,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且放心去即可,四星一切有我。」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