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那你——」
「我自己回酒店,你去陪她吧。」鄭凜敘拍了拍姜明珠的肩膀,「明天我啟程回港城。」
和鄭凜敘道別後,姜明珠馬上朝付曉芝的病房沖了過去,停到門口的時候她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就看到付曉芝在抹眼淚。
姜明珠心臟一緊,馬上關門走到了病床邊,握住付曉芝的手。
滿打滿算,姜明珠和付曉芝認識有四年的時間了。
四年裡,這是她第一次見付曉芝哭,她哭起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聲音,只有肩膀在顫抖,可眼淚卻停不下來,眼底和眼眶都紅得像是要滲出血來。
「芝芝」姜明珠摟住她,聲音溫柔而緩慢,「想哭就哭吧,我陪你。」
這種情景之下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是無濟於事,不如安靜陪伴來得妥帖。
那些勸人不要傷心難過的大道理誰不懂呢,可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誰又能做到無動於衷?
姜明珠很清楚付曉芝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付曉芝靠在姜明珠肩膀上,臉埋了進去,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有肩膀在微微抽動。
姜明珠很快就感覺到肩頭濕了一片。
她抬起手來輕輕摸著付曉芝的後背,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在付曉芝身上感受到了「脆弱」二字。
兩個人維持這個狀態大概十幾分鐘。
後來,付曉芝吊瓶里的水快沒了,姜明珠按鈴叫了護士過來處理。
護士給付曉芝拔完針以後,付齊成和閔庭還有付暮曄也過來了。
看到付曉芝通紅的眼眶,他們就知道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找鄭凜敘親自斬斷付曉芝的念想,是付家人經過商議之後共同做出的決定。
雖然看到付曉芝這樣子十分心疼,但如果能換來她以後的瀟灑,那也是值得的。
閔庭並沒有問付曉芝為什麼哭,只是關心她:「兩兩,還燒嗎?」
付曉芝搖了搖頭,「麻煩護士給我測個體溫吧。」
護士拿了耳溫槍一測,付曉芝的體溫還是三十八度五。
閔庭有些急:「怎麼打了點滴還是這樣?」
護士:「點滴可能還沒生效,要先注意休息。」
閔庭:「好。」
護士叮囑了幾句,就先出去了。
付曉芝在床上躺下來,「我好像又困了,先睡會兒。」
她說完就用被子蒙上了腦袋,一副拒絕和任何人溝通的姿態。
病房裡其餘幾個人互相看看,最後一起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付曉芝獨處。
姜明珠跟隨兩個長輩還有付暮曄走出住院區。
停下來之後,姜明珠說:「他來過了,已經跟芝芝說清楚了。」
付齊成:「麻煩你了。」
姜明珠被這聲道謝弄得不好意思,「以後我儘量不讓他們碰面。」
閔庭:「這也怪不得你,兩兩就這性子,不見棺材不掉淚,說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