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每天。
她出席的每一個場合,參加的每一個活動,流出的每一張照片。
他都看得見。
巧嗎?
也未見得。
他有滿腹的話想要說,開口時,卻只是低低道:「別跟他走近。」
悅顏沒想到他一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
她安靜地跟他對視了片刻,忽然笑了笑。
「這算是什麼?」她問,「忠告,建議,還是威脅?」
喬司寧看著她,片刻後,卻仍是重複了那句:「別跟他走近。」
這一次,他聲音輕了很多。
恍惚間,竟仿若懇求。
悅顏安靜許久。
她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種回應,比如——
憑什麼?
偏不。
是針對他,還是針對其他所有人?
可是再開口時,她卻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好。」
喬司寧驟然抬眸,眸光閃動,只是凝眸看她。
「所以,還有別的事嗎?」她問,「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回去了。」
喬司寧又看了她片刻,終於,緩緩站到了旁邊,讓出了道。
悅顏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看他,抬腳就往前走去。
這一次,她有了方向。
前方的人流就是她的方向。
她只需要走進去,只要走進去,就會有人帶著她,一路前行。
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人潮處。
然而,在她即將匯入人潮的那一刻,忽然有人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頭,一天晚上,第三次看見了喬司寧。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拉著她,重新一步步遠離了人潮。
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被他拉著,起初是走著,到後來逐漸跑了起來,跟著他,穿過冷清的街道,穿過昏暗的小巷
最終,兩個人在一幢老式的獨棟建築前停了下來。
門口僅有一盞高而孤懸的路燈亮著,他垂眸看她時,幾乎整張臉都隱匿在陰影之中。
她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她只聽見,他呼吸帶喘,聲音喑啞——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我會瘋掉?」他說。
她卻只是無聲笑了起來,竟開口問他:「怎麼個瘋法?」
下一刻,喬司寧的吻重重落了下來。
那是
闊別已久,如能喚醒瀕死之心的
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