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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靈和柏奕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風雪中,立刻上前將門板重新合上。
主臥的門這時打開了,柏農安從裡面探出頭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柏靈回過頭,「大伯睡吧,真是打擾了……」
柏靈帶著棋譜和桌上的燭台回到了房中,仔細地翻看起來。
「怎麼樣?」柏奕問道。
「……好像,」柏靈有些疑惑,「真的就是本普通的棋譜。」
……
幾乎在同一時刻,平京的安定伯府,初為人父的李逢雨親自送曾久岩出門。
「別送了,就到這裡吧,」曾久岩臉上帶著笑,「羨慕你啊。」
「你別推了,讓我送送你,這幾天我真的給忙昏頭了,今天多虧你來幫忙,」李逢雨笑道,「不然我這兒都勻不開人手……」
「這些事兒交給下人做就好了啊,你幹嘛往肩上挑這麼重的擔子。」
「遲早要學的啊。」李逢雨答道,「具體的流程,不跑一遍,怎麼知道得清楚?你就說這次滿月酒的來客名單——前前後後返工了我多少遍,每次拿給我娘看都被挑出一堆的刺來,什麼這兒的關係沒吃透,那兒的關係看得太淺,」
李逢雨嘆了一聲,「記得我腦仁兒痛……」
曾久岩大笑起來,「可惜了,真可惜了,昨晚的那場約,我還是應該狠狠心拉你出來的,好歹能讓你放鬆一晚。」
「別了吧,」李逢雨搖搖頭,「皇上在,哪可能真的放開來玩。」
曾久岩愣了一下,「……你知道昨晚皇上會去?」
李逢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禿了嘴,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然後轉成了些微的無奈。
他輕聲嘆了一句,「猜到了,有你們,又有柏靈,怎麼可能沒有皇上。」
「那你為什麼不來?」曾久岩隨即追問道,「剛好趁著皇上的邀約,去湖上喝酒談天,不比在這裡梳理賓客名單舒服?」
李逢雨望了曾久岩一眼,他猶豫了片刻,低聲道,「久岩,我一直拿你當最好的朋友。」
曾久岩的表情更驚訝了——這個開頭,通常意味著後面要說什麼不得了的話。
「我就兩個提醒。」李逢雨輕聲道。
「你說。」曾久岩也認真起來,「我聽著。」
「第一,拎清楚自己為臣的位置;第二,離柏靈遠一點。」李逢雨伸出了兩根手指,緩緩說道,他凝視著曾久岩,「如果你還在乎你自己的前程,你就把我今天說的這兩句話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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