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裡目前的情況怎麼樣?對面有沒有動靜?還沒有?」菲利貝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
「已經過了十二點,德國人非常遵守時間,他們隨時都會發起進攻。是的,我相信你的士兵都是好樣的,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隨時與指揮所保持聯繫,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就這樣,謝謝,願上帝也保佑你我的孩子。」放下電話,菲利貝托雙手支撐著地圖桌,低頭查看起那張畫滿了用紅藍鉛筆標示出的防禦陣地的軍用地圖。
他手上總共只有五百三十個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加上那些高射炮兵也就六百剛出頭一點,連半個步兵團都湊不起來。唯一的一個炮兵連配備有四門1913型65毫米山炮,彈藥倒也充足,雖然款式老了一點,威力也偏小了一點,但這時候也容不得挑三揀四了。
邊防警察被均勻分配給了兩個步兵營,作為二線的預備隊,等到開戰之後,他們也可以幫著後勤單位,向一線陣地輸送彈藥和補給品。人數實在太少,也沒辦法配置什麼縱深陣地了。
總算邊境線上的戰壕和工事是現成的,從一戰之後就一直放在那裡,每年陸軍都會組織士兵進行一些必要的修繕和維護,只是從沒想到真的會有利用起來的那一天。
至於黑衫軍,他們被上校扔到了一線陣地的側翼,劃給了他們一段戰壕,隨後就讓這些人自娛自樂去了,這些烏合之眾的戰鬥力根本就沒在上校的考慮範圍內。
「炸藥都布設好了嗎?」上校回過頭對著一個參謀問到。
「這個我不知道,我不負責這方面的事,長官。」那個中尉愣了一下,隨後聳著肩膀回答到。
「那你快去給我找負責這件事的人過來!」上校皺起眉頭揮了揮手。
「好的,長官。」參謀灰溜溜的快步走出了房間。
「真是見鬼」菲利貝托感覺胃部又開始隱隱絞痛,他在地圖桌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身來。
義大利上校從沒考慮過把這個車站和附屬的鐵路設施完整的留給德國人,一旦防線失守,他將在部隊撤退時炸毀所有的設施,德國人最終只能得到一片殘破的廢墟,估計這至少可以遲滯德國人兩到三天的行動。
問題是他手上沒有專業的工兵,只有幾個年輕軍官在軍校里受到過部分最基礎的爆破訓練,於是他們只能用加大裝藥量來彌補理論知識方面的缺乏,最終這項工作的進展比上校想像中要慢上很多。
就在此時,頭頂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鳴,整個地下室都震顫了起來,天花板上一大塊綠色的石灰塗料掉落下來,在地圖桌的一角砸的粉碎。
「進攻開始了!」一個參謀驚叫起來。
「快接通前線的電話?」
「是轟炸!是轟炸機投下的重型炸彈!」
「把通風扇打開,這裡全都是灰塵!」
「仁慈的主啊!」房間裡充滿了參謀們亂七八糟的叫喊聲。
「全都安靜!統統給我閉嘴!爆炸距離這裡還很遠。」菲利貝托皺著眉頭站起身,用力的拍打著地圖桌,大聲的喝止了房間內的慌亂。
「長官,是佩特洛中校!他們的陣地遭到了德軍的重炮轟擊!」一個通訊士官大聲報告到。
此刻在這間地下室里,能夠清晰的聽到遠處隱約傳來的如同滾雷般的轟鳴聲,鋪著硬木地板的地面同時也在不停的微微顫抖,掛在房樑上的吊燈在這種抖動中開始慢慢的搖晃起來。參謀們充滿恐懼的望著天花板,他們知道這間地下室根本就只是一間民用設施,沒有絲毫的防彈功能,一旦某顆不開眼的炮彈或者炸彈落到頭頂,他們必定會與這位脾氣固執的上校一起完蛋。
「德國人不會攻擊車站,他們需要這條鐵路。」上校看透了部下在擔憂什麼,他故作鎮靜的大聲安慰到。
他不會承認自己之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