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咳咳~嘿嘿~哈哈~」
胡炎扭頭一瞧,沒好氣道:「你很快要攢開場了,活兒呢?」
燒餅當即不笑了:「呃,我這就去找史師叔,您老歇著。」
說完,拿著刺繡,趕緊跑離這個是非之地。
「師爺,您歇著,我倆也去溜活兒了。」
剩下的孔芸龍拱手說完,拉著李芸傑也走了。
等這幾個傢伙前後腳離開,胡炎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恰好,巡完場的李青回到上場口。
「師叔,您樂什麼呢?」
胡炎笑道:「沒事,剛才逗他們來著,怎麼樣?」
「好多了。」李青點頭道,旋即有些感慨,「有點樣子看著才舒服。」
「辛苦你了。」胡炎遞過去一杯茶,招呼道,「來,坐下喝茶。」
李青雙手接過茶杯,一屁股坐下來,卻有些欲言又止。
胡炎瞧著有些疑惑:「怎麼啦,跟我這還有不能說的?」
李青搖頭道:「不是,師叔,我剛才巡場,也聽了一下他們的活兒,手藝還是差點意思,咱這園子怕是不好弄呀。」
其實他是想問,小師叔有沒有什麼好法子,像拉動湖廣會館一樣,儘快把廣德樓也給拉起來。
畢竟,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郭德剛已經讓了利,這是人家的誠意,那接下來就該自己體現價值了。
投桃報李的買賣,或是交情,才能長久不是嗎?
如果廣德樓也能快速火爆,那就太體現能耐了。
儘管這不是自己主導的,但多少也算一份功勞吧?
只是話到嘴邊,依然沒有說透罷了。
可胡炎哪裡聽不出來?
只是這幾天他都在琢磨這個事情,可惜到現在都沒想到什麼好法子。
不對。
不能這麼說。
他是總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就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可一時半會兒,就是捅不破。
上回在湖廣會館的時候,也是這樣。
在園子外面轉悠半天,琢磨半晌,心裡頭還是沒主意。
可等他一進後台,被陣冷風一吹,腦子頓時便豁然開朗。
最終一眾老少爺們聯手配合,一個來月,便把園子給掀起來了。
如今又是這樣。
不過,他相信,只要一點點的契機,自己一定能找到法子。
甭管正招,歪式,只要能抓到老鼠,那它就是好老鼠藥。
士氣可鼓,不可泄。
但老李同志不好忽悠,遮遮掩掩反而不美。
胡炎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暫時我還沒法子,容我琢磨琢磨。」
李青一愣,旋即也笑道:「不急,咱現在把基礎打穩,後面很快也會有起色的。」
胡炎點頭,跟聰明人聊天就是舒服。
跟郭德剛、於慊也是這樣,一點即透,甚至不點都透。
很快,下午場的演出正式開始。
由於新的底角兒把場,今天的演員使活兒格外賣力氣。
同樣,心中有事的胡炎,也一個個節目瞧得格外仔細。
甚至連給下台演員說活兒的事情,他都交給了李青。
就這麼瞅著台前的動靜,整整一下午,連廁所都沒上。
由此可知,這傢伙的腎不錯!
只是很可惜,窗戶紙依然沒被捅破。
不過,園子裡演員的能耐、觀眾情況,倒是全數瞭然。
怎麼說呢?
沒有特點。
演員就不說了,觀眾老少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