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沒人能看清楚。
碎屑被旋磨探頭後面的濾網攏住,稍大的碎屑會被阻止進入冠脈毛細血管。
而微小的碎屑,則對人體無害,不會造成栓塞、壞死的情況。
一片一片的血栓被切割、旋磨掉,變成碎屑。像是鑽山開路一樣,旋磨探頭一路向前,旋磨出來一條生命的通道。
整個過程分了兩步,第一步是術者正在做的,先簡單打磨,旋磨出一條通路。
這一步很難,難到無數高等級的教授都不敢做。
然而,這並不是最難的。
最難的是第二步,把右冠動脈靠近血管內膜的血栓栓子以及鈣化灶旋磨掉。
斯德哥爾摩卡羅琳醫學外科學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屏住呼吸,看著旋磨探頭一步步向前,幾分鐘,右冠動脈的通路基本被開通。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
手術做到這步,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可是,最難的步驟是旋磨靠近血管內膜的位置。可以說,在這裡,鄭仁的手只要有不到1的誤差,就可以宣告手術失敗,宣告梅哈爾博士臨床死亡。
手心裡滿滿的汗水,教授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在看,看旋磨探頭開始接觸靠近血管內膜部分。
他下意識的用手擦在一塵不染的白服上,擦去手心裡的汗水,卻擦不掉內心深處的緊張與焦慮。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心蹦的很厲害,咚咚咚的,像是身體裡有一個人在敲鼓。全神貫注的在看屏幕,身體卻隨著強烈的心臟搏動而微微顫抖。
羅賓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一樣,緊張的盯著屏幕。因為長時間張著嘴呼吸,他覺得口中有些干,使勁咽了一口口水,卻覺得有點疼。
因為太過於緊張,口腔腺體已經長時間沒有分泌唾液了。
脫水的黏膜摩擦,造成傷害,導致毛細血管破裂。一瞬間,羅賓感覺到口腔里有鮮血的味道。
但是他沒有去管身體的變化,而是專注的看著屏幕,雙手十指環繞,指甲緊緊的壓在手背上,甲床蒼白。
旋磨探頭的操作精細到了毫米級別,粘附在血管內膜上的血栓以及鈣化的斑塊很精細的被旋磨掉,右冠動脈漸漸呈現出一根血管應該有的形態。
半個小時過去了,躺在手術室里的梅哈爾博士狀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預想之中大概率出現的心臟室顫等要命的併發症沒有出現。
而且隨著右冠動脈的開通,心肌供血得到改善,情況一點點好起來。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鄭仁才把整根右冠動脈全部開通。
當撤出旋磨探頭的一瞬間,蘇雲長長的出了口氣。
「老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