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交叉搭在身前,「我以為伱會更敬畏我。」
「因為你具備最強大的力量?不不,怎麼會呢?」
貝爾芬格像是醉酒了般,隨意的不行,拿起飲料又猛灌了幾口,「你確實具備強大的力量,但那也僅僅是純粹的力量而已。」
男人高傲道,「純粹的力量就足夠了,遇到群山就擊碎它,遇到風暴就吹散它。」
「看,你總是這樣,覺得力量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就像塞繆爾一樣,肆意地使用暴力,認為暴力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貝爾芬格搖搖頭,「力量只是工具、一把劍,它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要取決於揮劍的人,而你,我的血親,你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劍士。」
男人認真聆聽著,他很少會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
「你太傲慢了,這倒也是,你就是傲慢的本質,蔑視著世間萬物,無論是誰,哪怕作為你血親的我,在你的眼裡也只是一頭稍大的野狗罷了。」
貝爾芬格繼續說道,「從原罪中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力量,而代價便是你也受到了欲望慣性的影響。」
他對著眼前的陰影笑道,「你在我的眼中就像透明的,你的想法目的,都太好猜了,甚至說可以反過來以此利用你。」
「就像塞繆爾那樣?」男人問。
「對,就像塞繆爾那樣,」貝爾芬格說,「每次紛爭我們都拿他作為戰爭的號角,宣布著廝殺的開始,而每一次他都被我們利用,也沒辦法,他根本無法控制心中的怒火。
你和他的最大區別是,你能保持理智,哪怕這份理智時常也會受到傲慢的影響。」
男人依舊昂頭,似乎不願為任何人而低下,璀璨的眼瞳中也充滿了冷意與蔑視。
「雷蒙蓋頓毀滅時,別西卜就在現場,她說她覺得利維坦已經變了,」男人注視著貝爾芬格的臉龐,告知的同時揣摩著他的表情,「他內在的想法和當初已經截然不同,就像被另一個思緒占據了般,她很擔心這次紛爭,可能是另一場更大的陰謀與陷阱。」
「哦……我覺得這次對話應該是瑪門來找我才對,他比你更擅長話術,」貝爾芬格完全不在意男人的言語,「是發生什麼事,拖住了他了嗎?」
貝爾芬格突然露出扭曲的笑意,暴露出的牙齒上掛著漆黑的污漬。
「血親,給你一份忠告,當你覺得我被利維坦利用時,不妨去想想,你會不會也被他人利用了。」
怪誕的尖叫從音響中響起,悽厲的聲音在四面八方迴蕩不止,當分貝抵達人類聽力的極限之時,一切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貝爾芬格收起了笑容,抬手示意男人讓開。
「請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無縛詩社早在與縱歌樂團的廝殺中分崩離析,而我的詩人們也所剩無幾,此世禍惡也被阿斯莫德豢養的怪物撕碎,至於我的選中者……」
貝爾芬格的話語逐漸低落了起來,緊接著又高聲道,「對於你們而言,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除了我所執掌的權柄。」
男人靜靜地打量著貝爾芬格,靜靜地聆聽著。
「所以,快走吧,我要還要繼續看電影,接下來才是好戲登場。」
貝爾芬格疲憊地揮手,試圖讓男人趕快離開。
男人罕見地順從了他的話,他站直了身子,走到了另一邊,但在徹底離開前,他反問道,「我覺得你變了許多,怎麼,千百年的歲月終於改變了你的心性嗎?就像塞繆爾終於對戰爭麻木那樣。」
貝爾芬格盯著熒幕,目不斜視道,「你、瑪門、利維坦,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還是選擇了利維坦,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許諾了更高的價值?」
「不。」
貝爾芬格轉過頭,「利維坦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