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將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宮裡送了密信來,臣已經解開了……興許算個好消息。」
興許?這叫什麼說法?
殷稷有些新鮮,隨手接過來掃了一眼,卻是一看就愣住了,王貴人有孕,竟然已經四個月了。
他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紙條,愕然地看向薛京:「她哪裡來的孩子?」
薛京神情古怪:「這……皇上該問自己吧?」
殷稷一噎,他若是知道又何必如此驚訝?
他不滿地瞥了薛京一眼,低頭盯著那紙條看了又看,恍然想起來中秋宴上王惜奴的熱情,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她一改往日脾氣,主動獻藝,原來是想把孩子栽在他身上。
看信里的意思,對方沒能栽贓成功,又不敢告訴旁人,已經大費周章地集齊了打胎藥,今日本是要喝的,卻被良妃抓了個正著。
薛京也從殷稷的反應里看出了端倪,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親耳聽到皇上被戴了綠帽子,即便他是皇帝的親信,此時也有些擔心項上人頭。
「皇上,既然王貴人紅杏出牆,不如以此治罪王家?」
「治罪?」
殷稷輕哂一聲,將紙條放在燈燭上點燃了:「如何治罪?他們已經準備著狗急跳牆了,只怕旨意剛寫完,他們就已經得到消息要逼宮了。」
「那臣提前回宮,為皇上清理門戶。」
殷稷擺了擺手,他其實遠沒有薛京以為的那麼憤怒,後宮那四位說是他的人,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並沒有當真,更沒有絲毫占有欲,莫說是有了個孩子,就是當著他的面演一出活春宮,他怕是都不會有一點波瀾。
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謝……
不提也罷。
「是有人要提前回一趟宮,」殷稷輕輕敲了下桌面,腦海里各色思緒翻轉,因為疲憊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一點點亮了起來,「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或許能為朕添一絲勝算。」
薛京有些茫然,殷稷笑了一聲:「若你是王家,眼下將皇位收入手中的機會就在眼前,且不必與他人分薄利益,只是多等幾個月而已,你是選擇等還是不等?」
「自然要等。」
「朕也這麼覺得。」
薛京恍然:「所以皇上是打算認下這個孩子?」
「是,傳宗正寺擬旨,就說王貴人孕育皇子有功,重賞。」
薛京答應一聲,立刻下去傳人,殷稷仰頭看向外頭陰沉沉的天,眼神一片明亮,謝蘊,我就說還有別的辦法,你看,老天都在幫我,這次你總算可以安安穩穩的活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