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幾步，他正想說些什麼，楊殿卻掙扎著站起，一臉不屈與憤怒，咬牙道：「你帶走死化病毒的解藥，會害死許許多多的人，今天我就算拼著一死，也要阻止你！」

    韓蕭頓足，似笑非笑道：「做英雄而死，除了開敗的鮮花、空虛的讚譽與幾滴虛假的淚水，你還能得到什麼？」

    楊殿咬牙，「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滿足就行！」

    忽然，楊殿眼前一花，黑色大手在視線中擴大，一把攥住他的腦袋，狠狠砸進了牆裡，碎石亂濺。

    頭破血流，楊殿委頓於地，視野天旋地轉，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韓蕭掏出手槍，頂在楊殿的額頭。

    黑洞洞的槍口，讓楊殿一個激靈，勉強恢復清醒，想要掙扎，這時韓蕭卻踩住了他的雙腿，手指緩緩扣動扳機。

    楊殿瞪大眼睛，這一刻，後悔的情緒不可抑制地沖入腦海。

    「如果沒有多事，今天就不會死，這種強敵即使我拼了命，也無法阻止分毫，過來只能是送命，我就不應該答應請求，太衝動了……」

    咔，扳機到底，楊殿渾身一震，卻發現沒有任何疼痛，愕然看著韓蕭退開，這時他才感覺冷汗打濕了全身衣服，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一定是充斥了恐懼、後悔、不甘的扭曲表情。

    韓蕭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楊殿一愣，沉默了，在面臨死亡的一瞬間，他曾以為堅不可摧的信念竟然動搖了，他根本沒有嘴上那麼慷慨與硬氣，那一瞬間竟然感到後悔，甚至想著答應別人的請求而送死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在這之前，他一直以超級英雄為目標而奮鬥，想要救更多的人，想要保護更多的平民，捨己為人。

    可這一刻，楊殿只感到了迷惘。

    韓蕭把沒上彈夾的手槍塞回槍套，拿出電腦把一些資料放進優盤，拔下來扔給楊殿，轉身兩三個起落就消失在兩人視野中

    楊殿和尼德一臉愕然。

    敵人就這麼走了？

    「他為什麼不殺我們……」楊殿攥著優盤，一臉茫然。

    「我們不是對手，不要再上去找死，先離開這裡再說。」尼德扶著楊殿，兩人一瘸一拐離開現場。

    ……

    又是一次任務失敗，兩人心裡滿是羞愧，實在無顏見洛凱特，來到路易斯研究所門前，軍隊已經到來，封鎖了這裡，兩人不想與紅楓軍隊打交道，只好先回到休息的地方，先包紮一下。

    楊殿一直在思考著韓蕭的話，心煩意亂，躺在床上思緒惘然，剛才的想法不斷在腦中閃過，他能感受到身為超級英雄的觀念在崩塌動搖，天人交戰。

    這時尼德忍不住好奇優盤裡的內容，插入電腦，才看了兩眼，冷汗就下來了，急忙叫道：「老楊，快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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