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笑著說道:「孫嫂,你的病大好了?」
「好了,好了。」孫嫂沒想到郭大靖還想著這事兒,連聲說著,伸手去牽郭大靖的戰馬。
「我來就好。」郭大靖牽著韁繩走向馬廄,說道:「這馬我騎慣了,見了生人怕是會衝撞。」
兩進的院子,前面是馬廄和下人住的屋子。暫時沒有下人,孫嫂和王嫂便輪流來照應。
郭大靖拴好馬,孫嫂搶在他前面,小跑進了後院,大聲叫著:「阿秀,郭將軍回來了」
李秀姐正在屋內做著針線,聽到喊聲一陣心慌,把嫁衣胡亂收起,忙著推門跑了出來。
傾斜的陽光正照在站在門口的李秀姐臉上,刺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模模糊糊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耳旁便聽到了溫和的問候話語。
「阿秀,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吧?」
李秀姐連連點著頭,曾經很多次想像過見面的情景,也想過要說的話語,事到臨頭卻吭哧了半晌,才囁嚅道:「習慣,挺,挺好的。」
孫嫂趕忙讓著,「郭將軍,快屋裡坐著說話,我去打洗臉水。」
郭大靖客氣一句,便走到門前。李秀姐下意識地讓開,微垂著頭,跟在郭大靖身後走進了屋。
中間算是個廳堂,左邊的房間是郭大靖的臥室兼書房,右邊的是李秀姐的。這樣的安排對於還未成親的二人來說,或許有點尷尬。
但當時的條件,郭大靖也不想弄兩處房子折騰。成親就兩三天的事兒,瞎講究啥呀。
再說,除了正房,還有兩側的廂房。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和李秀成暫住個一兩天。
況且,就是兩人不辦儀式,只說已經成親了便睡在一起,也沒人亂說道什麼。
郭大靖進了廳堂,停頓了一下腳步,便走進左側自己的房間。雖然沒在家裡睡過,可他的幾件普通衣物還是留下來。
李秀姐猶豫著,邁著小步跟進來,幫著郭大靖脫下軍服,換上日常的衣服。
孫嫂端著水進來,放下後又識趣地退了出去。
「郭大哥,先洗把臉。」李秀姐抱著郭大靖的軍裝,聞到了上面的汗味,在外十幾天沒換洗了,便拿出去準備清洗。
郭大靖答應著,出來洗漱了一下,李秀姐又倒了碗水端過來。
「不用這般客氣。」郭大靖笑著接過來,示意李秀姐坐下,這才仔細打量,瞅得李秀姐微垂下頭,臉上泛起紅暈。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又要打仗了,我想著這兩天便把親事辦了。否則,不知又要耽擱多久。」
李秀姐輕輕點了點頭,低低的聲音說道:「都依你。」
停頓了一下,她又輕聲補充道:「後天行嘛,準備得還差了點。」
郭大靖笑道:「雖然不是大辦,可也得請些人來喝杯喜酒。明天我也要準備一番,後天正好。」
李秀姐還是微垂著頭,微抿起嘴角,心中變得敞亮了許多。
郭大靖伸手拉過李秀姐的手,感覺到姑娘的身子一下僵硬,不由得抿嘴微笑,這純純的姑娘,連手都沒拉過,就要成為自己的新娘了。
感情是睡出來的,這句話不能說不對,可也不是全對。但在古代,卻多是如此,哪來的自由戀愛。很多時候,成親之前,男女雙方連面兒都沒見過。
手是粗糙的,還有鄆裂,雖然這是當時大多數遼民百姓都有的,但郭大靖還是很心疼。
「照顧家裡,照顧兩個孩子,著實辛苦了。」郭大靖用溫暖的大手捂著粗糙的小手,溫言說道:「本想著給你雇個丫環」
李秀姐用力搖頭,小手暖暖的,也感覺到郭大靖的手上粗厚的繭子,心中暖意涌動。
姑娘抬起頭,勇敢地看著郭大靖,柔聲道:「不用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