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疤痕,這道疤痕已經淡了許多,不覺得難看,倒是平添了幾分狂絹。
夫妻二人坐在羅漢床上互相依偎著,說起一年前的事情,都覺得驚心動魄,但是好在,也都一一過來了。
風暴過後的日子,總有那麼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
接下里整整一個月,都十分風平浪靜,但是,也沒什麼好事發生。
一部分的校舍建造快竣工了,且大夫也都找好,有四爺和容月幫忙,這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個月里,招生也在進行中,第一批招收的學員裡頭,都是識文斷字的,這樣就免去了識字教學。
元奶奶擔任院長,曹御醫為副院長,六月初正式開班了。
這個學院的開班,是京中一件盛事,吸引了很多百姓爭相奔走。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京中的暑熱是很難受的,才剛踏入六月,明晃晃的太陽就在頭頂上晃著,把人晃得腦袋發暈。
太后日前在御花園裡頭賞新荷,中了暑熱,回殿之後就頭暈嘔吐,御醫開了驅暑的湯茶,喝了兩天也沒見好,人反而越發的昏昏沉沉。
明元帝便傳了元卿凌進宮給太后治病,診斷也是中暑的,開了藥,要她多休息兩天,殿中要通風透氣。
太后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看著元卿凌嘆嘆氣,「老身不中用了,病能治癒,可這心病治不好啊。」
元卿凌知道自打賢妃的事情之後,太后的身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又出了紀王的事,雖說保住了一條性命,可在太后這裡是實實在在地傷透了心。
元卿凌寬慰了幾句,叫她別多想。
太后卻淚漣漣地看著她,「老身從女兒的時候一路走來,雖有磕磕碰碰,但是好在日子一直安順,卻到了晚年連番打擊,你婆母犯下那些忤逆的事,是老身心頭一大傷痛,也罷,到底是她自己造孽的,死了也就死了,活人不該為死人擔憂,就唯獨老大,他一個人在外頭,你說他過的什麼日子啊?
日前秦妃過來請安,說他如今終日醉酒,不務正業,身邊除了兩個小廝也沒人了,休了妻子,妾侍又離了他,你說怎麼辦才好啊?」
元卿凌就知道她肯定會為宇文君擔憂,但是這事能怎麼辦呢?
她輕聲道「皇祖母,您只管養病,他無礙的,如今這樣反而好,只要他願意,日子還是好過的。」
「可他願意嗎?
他是皇帝的長子啊。」
太后嘆氣,眉頭愈發地蹙起,「老身日子不多了,就想著能再見他一面,說上兩句話,也不枉這輩子的祖孫情分了,還有老三,你說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也沒個信回來啊?
造孽啊,皇家的子孫,怎麼淨是這般悽慘的?」
元卿凌道「魏王來過信,孩子們周歲的時候,還叫人送來金鎖呢。」
「怕是這輩子見不著了。」
太后心煩氣悶,越發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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