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兄弟自然要出面擺平的。」阮通說著,面露恨恨之色,只把一隻雞腿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肉了,就好像在吃那位知府小舅子的肉般。
其實這種事情在此時是極多的,無論是賭館還是青樓,為了有了保障,總會巴結官府里那些當差的。這樣,即便有人鬧事,他們也能找靠山解決問題。而對這些當差的人來說,能得到一筆可觀的,甚至要遠超俸銀的收入,也是無法拒絕的一件事情。當然,這是在上官睜隻眼閉隻眼的情況下,不然誰都吃不消。
阮通把氣發泄到雞腿上,將它啃得只剩一根骨頭後,才一抹嘴繼續道:「我們也是照規矩辦,把那鬧事的小子給打了一頓,又關進了縣衙。不想才半天工夫,知府大人就把人給要了回去,然後就輪到咱們穿小鞋了。」
王海也滿臉的氣憤:「結果,伍知縣雖然有心保我們,還是迫於上面的壓力不得不把我們開革了。而在我們被開革出衙門後,他們還不肯放過,幾次三番派人與我們過不去,我們也和一些地痞斗過幾次。」
「眼見在江陵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再加上二郎你又正好給我們來了這封信,所以我們便厚顏來此了。二郎,今後我們可要靠你了。」
「說什麼靠不靠的,我們兄弟自當互相幫助才是。」楊震忙笑道:「而且你們也看到信了,其實我需要你們說不準還多過你們呢。」
見他這麼說話,兩人心中更是一陣暢快。畢竟沒有人喜歡寄人籬下的感受,即便三人交情不錯,也總會感到彆扭。可現在楊震這麼一說,兩人心裡自然也就平衡了。至少不單單是投靠楊氏兄弟,而是來幫忙的。
心中有了這麼個認識,就讓阮通不禁打疊起精神來問道:「怎麼二郎,據我所知楊大人他當這個縣令該有半年了吧,怎的還是有些為難嗎?」
楊震肅然點頭:「你們是不知道這諸暨小縣城的水有多深哪。光是縣衙里,主簿、縣丞、典史還有其他六房書吏都不與大哥一條心。至於外面,更是被宣酈兩家把持了幾乎所有的經濟命脈。若非我們之前借著個機會把典史扳倒,讓他能夠在縣衙站住腳,只怕大哥的政令都出不了自己的房間。」
「什麼?」阮通兩人滿臉的難以置信:「竟還有這等事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實我之前也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但這段時日看下來,還真是如此。比如最近正是一年一度納糧稅的時候,可大哥他卻依然很是清閒。那些十里八鄉來縣城交糧的,都找的主簿蔣充。」
王海忍不住嘖舌道:「一縣錢糧可是大事,楊大人竟不能插手嗎?」
「他們出於禮貌還是會問上一句的,但事情依然由那蔣充負責,對此我大哥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哪。」楊震皺眉道。其實這段日子除了調查白蓮教的蹤跡外,他也很關心兄長在縣衙里的權威。
本以為借著除去宣闖,換上新的典史,再加上打壓住宣家報復的勢頭能奪回不少縣衙大權,甚至能夠壓制住蔣充、趙邦甫兩名佐貳。可結果卻讓他們失望了,即便是宣家,在沒有宣闖這個代言人後,也能通過底下的書辦控制一部分刑獄之事,更別提依然能借蔣充控制住全縣錢糧的酈家了。
畢竟,宣酈兩家在諸暨縣已經營百年,根深蒂固之下,又豈是短短時日裡就能完全挖倒的?而現在他們又有了防備之心,只怕接下來就更難對付了。
見楊震一副為難的模樣,阮通便安慰道:「二郎你不必如此憂心,楊大人他畢竟是堂堂七品正堂,只要他找到了那些人的把柄,把縣衙大權奪回來只是個時間問題。或許是他初為縣令對此間的明爭暗鬥尚欠缺經驗,才會被他們壓制吧。」
「嗯?」楊震聽他這麼說來,似乎是有什麼見解,便為阮通滿了一杯酒:「你且說說,我大哥能怎麼辦?」
「我這也是聽江陵縣衙那些老人們說的,他們可是見識過不少新任縣令手段的人。」阮通先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