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時候,腦子裡一瞬間的遲疑後,發出的不是請假而是辭職。
那個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去公司辦完離職手續回來,孫阿姨還笑著說先生剛走,你們錯過了。
是啊,錯過了。
這一夜陸錦川照舊沒有回來。
晚上是早兩周就約好的,要回陸家老宅吃飯,這樣的家宴應夏不想去,可他們暫時還沒有離婚,這樣的場合又是必須的。
整個老宅,只有奶奶一個人喜歡她,陸錦川的父母、妹妹都對她有著深深的敵意。
是她高攀了,應夏媽媽是普通工薪階層,而他是北城最耀眼的那顆星。
她原以為和陸錦川結婚會擁有一個新家,原來也只是她的妄想罷了。
時間接近五點,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打電話給他,獨自打車去了老宅。
他果然沒有回來。
飯桌上她中規中矩地坐著,等著陸錦川母親的例行訓斥。
出乎意料,這一次卻沒有人說她一句,甚至問都沒問陸錦川為什麼沒一起回來。
往常三句不離口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也不見了蹤影,飯桌上安靜得出奇,只有奶奶一臉慈愛,笑眯眯地替她夾菜。
「夏夏,多吃點,看你最近又瘦了,女孩子不用那麼注重身材,健康最重要,知道嗎?」
應夏點點頭,笑著說:「知道了,奶奶。」
應夏不是傻子,這樣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恐怕除了奶奶,其他人都知道他們要離婚了。
一頓飯安靜異常,飯吃到一半,陸錦川回來了。
他邊走邊解開領帶,脫掉西裝遞給傭人,徑直走來在她身旁坐下。
陸錦川一入席,氣氛更加奇怪,他的父母對他的態度像是畏懼,又多了一些應夏看不明白的情緒。
總之,不像是父母和子女的相處模式,並且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這個北城的豪門,似乎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從他身上飄來,鑽入她的鼻子,應夏皺了皺眉,頓時沒了胃口。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裡的小半碗米飯,碗裡突然多出來一塊魚。
應夏轉頭,陸錦川沒有看她,安靜地吃著飯。
相識十年,結婚三年,他竟然不知道她不喜歡吃魚,她把那塊魚撥到一邊,三兩下刨完剩下的飯,站起身。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坐下。」陸錦川喝住她。
應夏愣住,一桌子人都看過來,陸錦川看也沒看她,面無表情道:「把魚吃了。」
這根本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他向來這麼霸道。
奶奶笑了笑:「夏夏啊,不能挑食,魚很有營養的。」
這魚不吃是走不了了,應夏抿了抿唇,夾起那塊魚飛快地放進嘴裡,嚼完之後還故意張嘴給他檢查。
陸錦川偏過頭,牽起唇角笑:「還想吃?」
她急忙閉上嘴,起身走出去。
夜風微涼,花園裡靜悄悄的,她在涼椅上坐下,聽著屋內傳來的歡聲笑語,嘴角不禁浮起一個嘲諷的笑。
看,她從來都是個外人,永遠融入不進去。
「你以後不用再來了,你無需討好任何人。」
應夏偏過頭,看見陸錦川站在陰影里,手裡的煙忽明忽暗,只有他湊到嘴邊深深一吸的時候,光亮才能隱約照見他的眉眼。
似乎他最近的菸癮愈發大了。
應夏口氣生硬:「我並沒有想討好任何人。」
曾經想過,在嫁給他之後,她討好他的父母,他的妹妹,他的親戚,然而不論她做什麼,永遠都不能讓他們滿意。
在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