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難怪文華閣的管事們如此緊張了。
只不過,這塊硯台並不是寧致遠摔壞的,它早壞掉了,被幼年蕭珩摔壞的。
擔心被信陽公主打屁股,他讓龍一找來魚漂膠,自己隨手粘了粘。
所以寧致遠還真是被他給坑了。
蕭六郎面不改色地說道「這塊硯台原本就是壞的。」
「你胡說!」吳管事厲聲道,「它怎麼可能是壞的?你是在暗諷我們摔壞了硯台嫁禍給你們翰林院嗎?」
寧致遠其實也有些疑惑的,只是大家沒人相信他,所以弄得他自己都不敢發聲質疑,這會兒蕭六郎開了口,他跟著來了幾分底氣「我也覺得不是我摔壞的,下面是木地板,這個東西又放得不高,誰知道怎麼輕輕磕了一下就成兩半了……」
韓學士看向蕭六郎「你有什麼證據?」
雖說不希望寧致遠有罪,但也不為了給寧致遠脫罪便讓別人去背罪,信陽公主可不是什麼好脾氣,污衊她的下人後果很嚴重。
蕭六郎將硯台拿給韓學士看「這個裂口有些年份了,而且有魚漂膠粘合過的痕跡,如果幾位管事不信,大可去將我翰林院的聶博士以及國子監祭酒請來,他二人一看便知。」
聶博士便是那位精通修復古董的五經博士。
老祭酒更不必說,他不僅能鑑別古董,他還能造假古董。
韓學士一聽此話,立馬派人前往翰林院與國子監將行家請來。
二人仔細鑑別後,證實蕭六郎所言非虛,這個硯台確實壞了有些年頭了。
然而幾位管事仍是一臉的將信將疑。
韓學士淡淡一笑「幾位管事信不過我翰林院,難道也信不過國子監?我們翰林院與國子監可沒什麼關係!」
這是大實話,誰不知翰林院是莊太傅的陣營,而莊太傅與老祭酒又各自為政。
老祭酒徒弟在翰林院了解下?
老祭酒捋了捋鬍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吧好吧,有些話原本不該說的,畢竟小侯爺去世了,再議他不是頗有不妥,但不能因為這個就去害一個無辜的人背黑鍋。其實這個硯台……是蕭珩打破的!他幼年頑皮,打破了硯台不敢告訴信陽公主,偷偷拿到國子監讓我替他修復……沒錯,這個硯台是我粘的!你們若是不信……」
不信怎樣?去地底下找小侯爺求證嗎?
幾個管事腦子裡都有畫面了,齊齊一個激靈,再也不敢說話!
老祭酒擺擺手「行了,硯台的事我自會去和信陽公主說,不為難你們。」
到這裡,管事們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就算他們不曾伺候過小侯爺,但也知道老祭酒是小侯爺的老師,既然他將責任攬了過去,那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一場風波就此揭過。
韓學士本以為能碰上信陽公主,結果一直到他們離開,信陽公主也沒到文華閣來,他頗有幾分遺憾。
出了文華閣,蕭六郎一言難盡地看著老祭酒「老師的嘴還是真是……」
老祭酒擺擺手「一如既往的優秀,我知道!」
蕭六郎「……」
你開心就好。
另一邊,顧嬌入了宮。
她如今是仁壽宮的常客了,令牌都不必檢查了,直接刷臉進宮。
她是去給姑婆送蜜餞的,最近姑爺爺又改良了一塊蜜餞,口感更甜,但糖分含量很少,姑婆可以每天多吃一顆了。
她走在前往仁壽宮的路上時忽然聽見有人叫她。
「顧姑娘!」
是瑞王妃的聲音。
顧嬌有段日子沒見瑞王妃了,主要是在從庵堂探望靜太妃回來的路上遭遇一波刺殺,瑞王嚇壞了,連著兩個月都沒準瑞王妃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