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在世界各地建造的生物實驗室,要遠比歐內斯特家族多得多。
雖然他並不親自負責這些項目,但其中的犧牲的無辜者, 難道就更少嗎?
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那句東方的俗語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 大哥莫要笑話二哥, 都不怎麼樣……
但他的思緒很快被身後的女孩打斷了:「弗羅斯特叔叔,我負責這面,你負責那面,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貝琳睜開眼睛,她此刻已經甩掉囚服,砸開儲物箱,披上了那件自己穿來的煉金長袍, 金色的紋路開始閃爍, 迷離的淡金色光芒正從她的雙眼裡噴薄而出,就像是威尼斯夜晚的霓虹。
強壯的老人與冷漠銳利的少女, 兩人並肩而立,推開合金大門,共同面對那些同時撲上來的足以撕裂鋼板的利爪。
……
鄧普斯·歐內斯特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灌注了鉛一樣沉重。
他使用了自己從未完全釋放過的言靈, 即使是導師曾經多次提醒他最好不要透支自己的身體,因為這樣可能會導致某些不可逆的損害。
「果然和她一樣,都是遺傳啊……」
他將手中長劍橫掃,甩飛出劍刃上一截斷裂的乾瘦肢體。
那如黑色枯枝一樣的殘體在雪地上打了幾個滾,然後被火焰灼燒,發出嘶嘶的聲音。
噗!
忽然一截接近透明的冰錐在空氣中浮現,刺穿了朝著他撲過來的死侍頭顱。
那傢伙差點扯掉他的胳膊。
他吃驚地回頭,發現格雷西扶著一瘸一拐的奧布里,竟然又返了回來。
「你……瘋了嗎?」
「我沒瘋!」面對他不可思議的眼神,格雷西的目光竟然有些躲閃,但很快就變得堅定:「我想了想,要是我就這麼丟下你獨自逃走,那還不如死在這些怪物手裡。」
她斬釘截鐵道:「別忘了, 我才是家族繼承人,比你更有資格為家族而死!」
鄧普斯怒道:「奧布里先生,你就不勸勸她?」
奧布里抬頭, 無奈地笑笑:「我哪裡勸得住她。格雷西想做的事, 沒人勸得住。」
都這個時候了, 竟然又有了兄妹拌嘴的感覺,鄧普斯目露絕望之色:「難得我想做一次英雄,你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四下里,嗜血的黑影緩緩包圍過來。
他的言靈釋放已經接近了極限。
黑色的火焰正在消失。
陰影聚攏而來。
它們就像是老道的獵人,注視著獵物絕望的掙扎,緩緩地蠶食他們的希望。
遠方,慘叫聲在繼續,火焰在蔓延。曾經熟悉的一切,都在消融。
鄧普斯喃喃道:「或許,就這樣死掉也不錯。」
格雷西也不多說什麼,邁步上前,站在鄧普斯身邊。
兄妹兩人站在一起,挺起虛弱的脊背,毫不畏懼地迎接即將到來的……
轟!
銀色的旋轉體從天而降。
堪比精確制導炸彈的鋒銳白刃旋轉著划過銀色的弧線,在半空中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三人驚訝地抬起頭,正巧看到一道身影從天邊而來,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線。
身材挺拔的女孩站在腳下銀白色的『飛梭』上,一頭黑髮在風中亂舞。
在她身側,閃爍著銀光的利刃正緩緩旋轉,如同即將出鞘的利箭。
「是你!」
鄧普斯一眼就認出了當初這個在擂台賽上大放異彩的新生,他激動道:「太好了……」
千穗理又是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