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棄女、妄稱大義,逆反人倫、何談良善?似此輩者,堪與邪魔外道相提並論,今斗膽建言,當為學宮追拿,一併通緝!」
寫完之後,吳升讀起來有點硬,但又不願將語氣放委宛,以免燕伯僑誤判自己的決心,思慮再三,效仿後人,加了句「臨表涕言,不勝惶恐」。
吩咐趙公派人將書信立刻發往學宮,同時讓他親自去向會稽行走邢於期、餘杭行走蘇離、甌城行走舒眉交代:「接走要離者,當為要離舊識,又身著黑衣,我猜與蠻荒魔修有所瓜葛,此人來吳所為何事?請各位行走倍加留意,轄境之內,所有大案要案,一體報來我處,尤其是盜案、發丘案!」
趙公凜遵,連忙去傳話了。
在吳升的連番施壓下,整個江東之地,由北向南,縱橫五百里內,四家學舍緊急發動,上百學宮修士往來不絕,四處搜索。
不僅是學舍修士,會稽、餘杭、甌城三地廷寺也大加配合,派出得力人手相助,甌城方向甚至出動了越人符宗杏河派十幾名符師加入搜索。
杏河派掌門親自出馬,這是一位煉神境的窈窕美婦,名余惋,帶來了十六名弟子,都是鍊氣符師。他們雖然修為普通,卻有一種追攝敵人行蹤的天香符。
當然,名頭響亮,效果卻絕對比不上神藏見光符,效用原理也不相同,需要獵犬相合。說白了就是能幫助獵犬更快、更精準的嗅到氣息。
黑服麻衣人住的柴房雖然經過刻意掩飾和清掃,靈力波動幾乎沒有,但他住了那麼多天,氣味卻依稀殘留著,在杏河派天香符和獵犬的配合下,還是查到了一些蹤跡,將他們逃走的範圍向西南移動了將近二百里,大大降低了人力的浪費。
為此,吳升特意設宴接見了這位掌門,同時也第一次見到了甌城行走舒眉——這兩位美人是手帕交的好友。
吳升向掌門余惋表達了謝意:「以前曾聽說過杏河派,符法名聞江東,今日得見余掌門,沒想到符好人更美。」
余惋風情款款,素手舉盞,敬到吳升懷中,口中致歉:「敝派不肖弟子孟金,鬼迷了心竅,誣陷孫奉行,宗門上下已經議定,將孟金自敝派除名,還請奉行原宥我不教之過。」
吳升當即就著她的敬獻飲了,大度道:「余掌門家大業大,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偶爾出一不肖弟子,也屬尋常,我又怎麼會怪到余掌門身上呢?今日余掌門為學宮效力,可稱得上盡心盡力,孫某當謹記在心,報與大奉行知曉。將來余掌門有何難處,盡可找我,學宮龍虎堂,隨時歡迎余掌門前去做客。」
余惋喜笑顏開,看向甌城行走舒眉,舒眉道:「今日妹與阿姊一樣,都是頭一回拜見孫奉行,雖是第一次見,卻早聞孫奉行大名,都說孫奉行不僅查案精準、傳道精妙,而且氣度大、待人善,這可不是麼?傳言不虛!」
賓主盡歡之際,忽有龍口學舍行走孫智來書,報於吳升案前。吳升展開一開,卻是龍口學舍的請功書,書中寫明,經龍口學舍認真追索、精心設伏,終於將學宮紅榜上的通緝要犯椒丘祈於蠻荒不老山圍住,因其拒不投降、拼死突圍,龍口學捨不得不將其當場格斃,隨附立功者名單及椒丘祈首級。
吳升一看文體和書寫格式便知究竟,這分明是冬筍老兒照貓畫虎,比著上回查獲九幽道人一案來寫的。
所謂的精心設伏、奮勇爭先云云,不過是當年的遣詞造句,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改動。
吳升詢問送信者幾個問題後,在呈報上簽署意見,同意為孫智以下十三人記功,這些人里,冬掌柜赫然在列。
談論間,將此事告知舒眉和余惋,舒眉羨慕不已:「聽說龍口行走孫智,曾為奉行門下多年,上任不到一年,便破如此大案,當真功勳卓著。須知那椒丘祈居於東海,所處海島飄忽不定,行蹤最是難覓,且很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