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眉頭的川字越發明顯,不滿之情可沒有什麼掩飾。
「嚴鈞師兄還有事嗎!」
只聽他冷冰冰的問道。
聞言,嚴鈞深深吸了口氣,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意。
關於嚴洪的事情,他們已經等了北河師徒三人一個月之久,但沒想到此次三人回來後,眼前這個北河還要讓他們再等一夜,他內心的感受可想而知了。
可是一想到整個嵐山宗上下,只有這個北河,還有他師傅呂侯才能勝任此事,他又吐了口濁氣,同時也吐出了心中的怒氣。只見他看向北河道:「沒事了,師弟好好休息!」
語罷,他抽回了抓在門縫上的手掌。
北河掃了此人一眼,就將閣樓的大門給關閉。
只見他撇了撇嘴,轉身看向了傻子師弟,開口道:「去吧!」
聞言陌都終於起身,接著龍行虎步的向著一側的房門走去,現在輪到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而陌都進入房門僅僅是十餘個呼吸的功夫,北河就聽到了從房門中傳來了如雷的鼾聲。
他走到了陌都之前的位置,一提長衫坐了下來。他之所以讓門外的嚴鈞再等一夜,唯一的原因就是讓傻子師弟好好休息一下。
想要從無法開口的屍體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只有仵作這個職業能夠做到。
至於嚴鈞願意苦等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除了呂侯之外,整個嵐山宗最好的仵作了。
入夜,寂靜無聲。
……
第二日晨時剛到,雲海的盡頭剛剛出現第一縷晨光,陌都所在的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身形魁梧的傻子師弟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幾聲脆響,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北河嘿嘿一笑。
對此北河只是點了點頭,就起身向著閣樓之外走去。
習武之人,大都是一日一餐,他這次出門除了要去找那嚴鈞給他師傅驗屍之外,還肩負著給呂侯還有傻子師弟帶回飯食的任務。
然而就在他一把推開大門時,卻看到了一個精瘦的背影。
北河一眼就認出了,這背影正是嚴鈞。
恰在此刻,嚴鈞也轉過了身來,眼中的血絲比起昨日還要多一些,沒想到此人竟在閣樓外乾等了一夜。
「請!」
看到他之後,嚴鈞伸手做出了有請的姿勢。
對此北河心中苦笑,暗道這個嚴鈞倒是個孝順之人。不過此人願意等,也是他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心中倒沒有任何愧疚之意。於是拱了拱手,當先走在了前方。
二人速度頗快,順著昨日走過的懸崖小徑,回到了那條青石街的五岔路口。
這次二人順著中間的道路,向著山頂走去,七拐八繞之下,一炷香的時間後來到了一座比起呂侯所在的閣樓,要高大宏偉不少的大殿前。
大殿顯得異常蕭瑟清冷,數十個人影站立在大殿外的台階上,讓出了中間一條路來。這些人全都披麻戴孝,使得氣氛極為凝重。
北河知道這些人多半全都是那位嚴洪長老的弟子,師傅死了他們自然要送終。
「來了來了……」
在北河二人從人群中的石階走過時,寂靜的人群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
「唰!」
對於這些人的議論,嚴鈞陡然轉身,面對他遍布血絲的眼眸,數十人立刻閉嘴,一時間此地落針可聞。僅此一點,足以看出嚴鈞這位大師兄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跟威望。
眼看沒有人敢交頭接耳,嚴鈞才轉過身來,帶著北河很快就進入了大殿。
剛剛跨進門檻,北河就看到了正堂有一座木架築起的高台,在高台上還有一塊微微拱起的白布。
走近一看,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