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寂靜下來的現場,耶倫現身很是滿意。反正他只是個副總統,理論上是政府二把手,但其實扮演的就是吉祥物角色。
可問題是,他同樣也是共榮黨的黨魁,是在野黨的老大。雖然總統先生總是說這一屆政府是團結一心的多黨聯合執政,但這種話也就只能忽悠一下媒體和屁民。只要沒當上總統,那在野黨就是在野黨。身為在野黨,在議會和內閣中拱火找事給執政黨添麻煩,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嗎?
耶倫副總統覺得,反正自己就是很有道德的了。
「噹啷!」然後,便只聽見了一個聲音,卻是一個很有些分量的重物落在了地面上的撞擊聲。
大家聞聲望去,卻發現白老爺子正從桌子底下撿了一枚半個成年人拳頭大的鐵球,然後重重地擱在了桌子上。
「這,這是什麼東西?您怎麼能帶武器進會議室呢?」尼希塔總統一個戰術後仰,想要呼喚自己忠誠的衛士和秘書了。
「大家不用緊張。這不是武器,而是一枚鐵核桃,是健身道具。」白老爺子一本正經道:「總所周知,我是一個普通的八十歲的老人,帶著一個鐵核桃活動筋骨,不也是很合理的嗎?」
他呵呵一笑,然後緊盯著副總統:「不過,剛才副總統的話讓老朽非常迷惑。您說要詳一下那位巴巴魯的問題,卻不知道他是我先驅黨的黨員嗎?這是在指責鄙黨乃是恐怖組織嗎?老朽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侮辱!聽說耶倫先生家學淵源,劍術出眾,祖上還能溯源到帝國耶艾卡伯爵家族。這次會議以後大家都別走,老朽要和耶倫副總統榮譽決鬥,讓宇宙之靈見證我們清白!」
耶倫副總統覺得這就有點超出自己的想像空間了。有一說一,他只是單純想要借個由頭拱火,卻沒想到對面的白老頭居然就直接掀桌子了。
我只是履行一下在野黨的基本職業道德。那個巴巴魯不但是先驅黨員,而且還是余連的馬仔。而他余連卻又是尼希塔總統的死黨。我這麼隨便拱拱火,可以給尼希塔添堵,也能順便打擊一下余連那個鐵桿的反帝國戰爭瘋子。
當然,也能順便給先驅黨和魯米納上點眼藥,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把我們的觸覺啊呸,我們共榮黨的影響力擴展到魯米納星甚至新神州呢。
可是,以上的一切,不都是斗而不破的政治鬥爭嗎?是體面的,優雅的,不流血的,只有上等人能玩的政治鬥爭。
你要不爽,你也可以還手嘛。可怎麼就特麼扯到決鬥去了呢?
這特麼也算是我共同體的部級高官嗎?一點政治體面都不講?還不如去當海盜算了!
耶倫副總統硬著頭皮道:「這個,這個什麼榮譽決鬥。老前輩可真是詼諧,可我們又不是靈能者」
「我是靈能者啊!」白老爺子傲然地打斷了對方。一個身體單薄的遲暮老人的氣場,頓時便淵渟岳峙了起來。
哼,一環又怎麼樣?過了八十還只是一環又怎麼樣?反正勞資就是靈能者!
卻只見耶倫副總統在沉默數秒鐘後,忽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抱歉,是我失言了。像您,傑西卡女士,還有巴巴魯先生以及所有的先驅黨員,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啊?這就投降了?這次弄不懂的便換成白老爺子了。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放下了捏在手裡的鐵核桃,再次覺得自己因為不夠無恥而和這個會議室里的人格格不入。
這個時候,看了半天戲的總統已經站了起來。他現在為自己的英明神武自豪不已。想要組建這種多黨的內閣,就得在一幫子換不留神的老鱔魚中間放一條兇悍的狗魚。雖然這條狗魚偶爾連自己也咬,但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代價。
現在,是時候由他這位大領導出面,為這種不愉快的衝突事情畫一個句號了。
「我提議,應該為塔托斯大統領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