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現在可用的籌碼,還是太少了。
不能每一次,都拿『拼命』來威脅別人。
這種招數用多了,遲早都是會被破解的。
所以林商需要拓展自己的立足之本。
布甲人是早已經被歷史淘汰了的老古董,它只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機構,本質上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它的特殊性,卻正好契合了林商現在的需求。
有些人,是不能給他們機會的。
這一夜,林商和張玉雷喝著文雪峰帶來的濁肉酒,吃著冷腥的鹵豬頭肉,幾乎可以說是暢所欲言的聊了一整夜。
張玉雷的見識很豐富。
這大濋天下各處的風土人情,民生苦樂,皆在他的指掌之間,往往閒聊之時,各種訊息便信手拈來,脫口而出。
這讓林商大漲了見識。
蟻林軍乙二營的書樓里,雖然也有很多關於各地風物的記載。
卻也難免有些過時之處。
天還未亮的時候,張玉雷便頂著星光披著斗篷去了。
隨後幾日,始終都未曾有什麼動靜。
林商卻能感覺到,那些巡街的巡城司武侯,都相比以往,更加的警惕、警醒。街上的小販,還有一些平日裡偷雞摸狗的混混,這幾天是遭了罪。
就連原本人聲鼎沸的西市,也顯得安靜了許多。
林商再去尋黑市的時候,發現黑市已經無人接引,似乎暫時關閉了起來。
又過兩日,兵部突然來了調令,將林商調入了布甲人。
位於南城的兵部白虎堂中,林商站在大堂之上,堂上坐著的,是兵部侍郎嚴繪真。
傳聞此人用兵狠毒,陰詭若毒蛇,以往曾經與林髓很不合拍,林髓薨後,他被調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
「布甲人已經有三百多年未曾開衙,你此番入布甲人,可特許你自行招收十人,組成一隊。而你們也只需要做一件事。」
「七日之內,追回皇宮內失竊的玉龍杯,以及抓捕盜竊玉龍杯的歹人。」嚴繪真用陰毒的眼神看著林商,臉上掛著的卻是充滿惡意的冷笑。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林商的厭棄。
就像他曾經,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和林髓的不對付。
即便是在蟻林軍、林髓的權威,威懾整個大濋軍方的時候,嚴繪真也是那個敢跳出來唱反調的刺頭。
若非有君權庇佑,維繫平衡之故,嚴繪真早就被林髓砍了腦袋。
玉龍杯是聖皇秘寶。
相傳,此物每三日可接引天露為酒,滿飲杯中酒,無論多重的傷勢,都可以調解恢復,更有續命、返還青春之能。
故而此物聖皇幾乎時常把玩,未曾離開過視線範圍。
因而玉龍杯被竊取一案,更涉及到了另一個十分敏感的問題。
那就是,有人可以盜走聖皇眼皮子底下的玉龍杯,自然也似乎可以順手,竊了聖皇的腦袋。
巡城司、執金衛、校尉司···這段時間都像瘋狗似的在上陽城裡巡查、鎖人。
卻始終無一所得。
面對聖皇的怒火,幾方勢力互相推諉,鬧的朝堂之上一片烏煙瘴氣。
此時卻有人建議,讓林商入布甲人,獨領一隊人馬,專門追查玉龍杯失竊一案。
限時七日,若是不能尋回玉龍杯,擒回竊賊,便將其問罪,消其軍籍,打為平民。
此番操作,獲得了大片支持。
至此,封衙幾百年的布甲人,又重新營業,有了主官。
「末將領命!」面對嚴繪真的惡意,林商平靜的說道。
他不知道,嚴繪真是真的厭惡他,還是演出來的。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