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杭州19樓濃情
靜謐的夜,辦公室里只有一盞孤燈。
簡真希忘了,這是她第幾個加班的晚上
飛速擊的鼠標聲和快速敲打的鍵盤聲讓夜顯得更加寂寥。
時間飛速流逝,沉醉於工作之中的簡真希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流逝的一切。
終於,終於把今天的工作做好了。
簡真希習慣性地嘆了口氣,她原本挺直的腰板一下子軟癱了下來,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輕輕地轉了轉酸痛得緊的脖子,用手錘了錘僵直無比的肩膀,簡真希習慣性地又再嘆了口氣。
她累了,她想回家了。
儘管家裡沒有等待她回家的人,但是,家還是家簡真希關上電腦,拿起外套。
深秋的夜,蕭瑟的街道,風有涼。
簡真希穿著一件寬鬆的單衣和一件針織外套,雖然已是深秋,但是只要不下雨,這個城市的秋天通常不會太冷。
時候,簡真希最喜歡的就是這涼涼的秋,那時候的她每天放學總會吵著要吃雪糕,美其名是要抓住溫度的尾巴好好地再享受享受雪糕的熱度。聽著簡真希的歪理,簡母總會沒好氣地捏捏簡真希的臉蛋,臉上堆滿寵溺的笑。
那時候的簡真希沒有想過,媽媽在她臉上殘留的溫度已是一種永恆的幸福。
簡真希遺傳了簡父建築設計方面的天分,在他們的口中,這叫青出於藍勝於藍,當然這些都是簡父簡母的,簡真希不知道她有沒有天分,她只知道她喜歡設計。
十八歲那年,簡真希考上了國內知名的建築院校。但是簡父簡母堅決要把簡真希送到美國去留學深造。簡父簡母捨不得簡真希,但是他們覺得簡真希是璞玉,國外的月亮不是特別圓,但是國外的建築設計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面對留學的決定,簡真希害怕又忐忑,但是忐忑的同時她嚮往著外面的世界,於是她答應了。
各種留學的準備忙得讓人暈頭轉向,身心俱疲。疲憊到什麼程度?疲憊到簡父簡母不願意再睜開眼睛
簡真希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一輛大貨車撞上了簡父的車,簡父和簡母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不醒人事。
幸或不幸,簡父和簡母都尚留著一口氣,正是這一口氣,讓所有親戚都不敢來醫院探望。19樓濃情 19luu.親戚們知道救治簡父和簡母要花很多很多的錢,簡真希家裡本來也有些積蓄,但是多次手術下來家裡的積蓄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簡真希想把已經交了的留學學費要回來,但是辦留學的王姐錢已經交上去了,簡真希只能選擇三個月後去留學或者不去留學。
簡真希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了
獨自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十八歲的簡真希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孤獨無援。
黑夜中,簡真希面前的路似乎很長,長到看不到出口,黑到看不到一縷光明和希望眼淚脫眶而出,世界在簡真希的眼裡只剩一塌糊塗。
回到醫院,簡真希無力地蹲在簡父簡母的病房外,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眼淚。儘管簡父簡母還在昏迷當中,但是簡真希不願意在他們面前哭,但是簡真希越想停下眼淚,她的眼淚越是不受控制
簡真希知道來往的人都在看著她,或幸災樂禍,或愛莫能助。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溫柔的大手撫上了簡真希的頭。
簡真希抬起頭,那是她的舅舅許宗耀。許宗耀眼裡傷痛和疼惜讓簡真希哭得更凶了。
許宗耀前段日子出差去了,他的妻子陳玉珊故意向許宗耀隱瞞簡父簡母的事故。後來在某位落井下石的親戚口中,許宗耀得知了一切,於是許宗耀一刻不停地趕到了醫院。
接下來的日子,許宗耀無視陳玉珊的各種埋怨,他擔起了簡父簡母的醫療,衣不解帶地和簡真希一起守在簡父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