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幾人不同,閻崇信皮膚更黑了一些,呈現出小麥色,臉上不僅有疲倦,還有幾絲苦惱。
顯然,他知道這場會議不同,這又是花錢的謀算。
長久的接觸財稅,讓他越發的精打細算起來,對於一切的花費,多打心底的疼痛。
朱誼汐望著他糾結的臉龐,不由得調笑道:「怎麼,閻掌司,給你放了幾天假,還沒休息夠嗎?」
「夠了夠了,多謝殿下寬恩!」
閻崇信忙不迭拱手,一臉的真誠。
「前幾日回來,對於四川之事,我已經了解了大概,但其他幾位怕是不曉得,你詳細說說吧!」
豫王搖搖頭,輕聲道。
「是!」
感受到趙舒等人的期待目光,他不由得昂首挺胸,興奮起來:
「臣下去往四川,主要做了兩件事,一個是建立轉運司,徵收商稅,另一個則是讓銀圓,銀毫,徹底在四川紮下根,可以說兩者相輔相成。」
「四川比鄰高原,有好多的番子,牛馬貿易極多,因此,轉運司在四川建立了八座榷場關卡,並且在重慶,成都,徵收商稅……」
「各地稅卡有官吏近五百人,與湖廣相差不離……」
「至於銀圓,在那些湖廣商人,四川商人,尤其是陝商的幫助下,推行的很順利,百姓們也樂意接受……」
閻崇信興致盎然,揮霍著唾沫,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政績。
離開襄陽半載,在保持自己的影響力上,就靠著這些政績了。
對此,即使是朱誼汐已經聽過了一遍,此時再聽,也格外的高興。
在他意猶未盡的時候,趙舒也笑著插話道:
「這幾個月鍛造的銀圓,近百萬,幾乎全被四川拿了去,由此可見,這種輕便的貨幣,四川很是饑渴啊!」
閻崇信也忙點點頭,道:「豈止是饑渴,甚至四川部分地方,依舊在用著鐵錢,銀圓這種極大受歡迎。」
「甚至,臣下的估計,即使再來百萬,也能輕而易舉的被吸收。」
「銀圓嘛!」朱誼汐琢磨道:「如今到底比不過江南,廣東,白銀的獲取很少,咱們存的也不多。」
「還是多推一下銅圓吧!」
原本的銀幣,在百姓以及商人的口中,就變成了銀圓,這種實心的銀幣,愛稱自然很多,如銀錢,實銀,花銀(因為刻有花紋)等。
最後,還是銀圓更被認可,廣泛的傳播開來。
不過,相較於銀圓,銅圓這種受眾面更廣的貨幣,才得他的心。
無他,流通數以億計的銅錢,雖然單一利潤單薄,但憑藉著流通性,其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僅僅九月,其鍛造的銅圓就超過了一千萬枚,價值不過十萬兩,但利潤卻達到了三萬兩。
而且,與銀料不足相比,不斷的回收銅錢,再進行改造,其持續性更強,利潤自然更長久。
光其鍛造銀圓、銅圓,每個月創造的利潤就超過了十萬銀圓,這也有利的緩解了財政的平衡。
商稅、農稅、造幣,三者在財政收入上幾乎是2:7.5:0.5,平均每個月都收入約莫四十萬兩。
而,李繼祖兵不血刃的拿下貴州後,商稅與錢幣更是增加了兩成,如果是江西,恐怕更是翻一倍。
朱誼汐期待這樣的時刻。
閻崇信的熱場,起到了極好的鋪墊,眾人的心氣提高了不少。
「即使賦稅如此之好,但養十萬大軍依舊很吃力。」
豫王總結道,語氣激昂:「為了中興大明,這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趙舒等人能怎樣,只能不斷地恭維。
似乎所有的精氣神被消耗完了,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