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夏想十年時間,還西省一片藍天。夏想要的不是身邊有一群只為了個人利益爭權奪利的官僚,而是能夠團結在他的周圍,為他的理想出謀劃策,為他的藍圖增光添彩的同盟。
夏想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擲地有聲地說道:「東方部長,我來西省肯定會放開手腳大展宏圖,所說,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想墨守成規,還是想開拓創新?」
墨守成規和開拓創新的言外之意就是,是想在西省的圈子之內為了個人私利而內鬥,還是放眼國內,為了西省的明天而敢於為民請命?
東方曉剛剛咽下一口咖啡,儘管加了糖,但苦澀的味道只是被掩蓋了,卻沒有消除。甜中有苦,苦中有甜,苦樂各半的滋味,恰如她起伏不停的心情。
夏想的問題很犀利,很直接,擺在她面前的是一道十分艱難的選擇題。
夏想的想法,或者說來上任西省之後的執政思路,雖未明說,但此時東方曉如果還不清楚夏想借西省工資水平全國倒數第一的現狀來說事,由此暗示他今後的執政方向的話,她就太沒有政治智慧了。
沒想到,一步邁出,需要下龘注的籌碼,比她想像中加大了許多,就讓她一時猶豫,不知該如何選擇了。
正遲疑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唐天雲推開一條門縫,小聲說道:「領導,盧淵源盧副書記來電。」
盧淵源?東方曉驀然一愣,省委前任組織部長盧淵源?盧淵源怎麼會打電話給夏想?再一想不由釋然了,盧淵源是由燕省調任西省擔任了省委組織部長,隨後調往了外省擔任了省委副書記。
一想通此節,東方曉再次聯想到了西省不僅僅有曹永國擔任省長的時期,還有邢端台主持全面工作的時期,而以上人等,全和夏想認識或熟悉,甚至還是親威,就是說,夏想未來西省之前,就已經在西省擁有了深厚的基礎。
東方曉一直認為她是第一個向夏想靠攏的西省省委領導,現在驀然驚醒之後,仔細一想,先前的底氣全然消失,夏想來西省上任,不缺引路人,說不定暗中向夏想靠攏的人,遠超她的想像!
……
之所以說夏想對西省很有感情,不僅僅西省是他正部之路的第一條大路,而且西省有過太多熟人的氣息,曹永國自不用提,早在曹永國之前的邢端台,就曾經擔任過西省省委書記。
雖說夏想和邢端台的關係並不十分密切,但也說得過去,況且邢端台和曹永國關係密切。
在京城期間,夏想不但和曹永國見了一面,還和已經退下住在京城頤養天年的邢端台見了一面。
邢端台和夏想的會談,持續了足足三個小時,意猶未盡之餘,還一起吃了一頓飯。飯間,邢端台興趣頗高,說了一句感慨良深的話:「自永國後,你去西省,西省終於又要重見天日了。」
夏想明白邢端台的意思,不是西省重見天日,而是邢端台在西省的遺留勢力重見天日。自曹永國後,自雷治學始,曾經邢端台、盧淵源和曹永國三人在西省經營多年的關係網,在雷治學密不透風的太極推拿手的推動之下,現在已經支離破碎,再無相互呼應之勢。
三人相繼在西省任職,任期雖然不長,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年之久,況且還是一名省委書記,一名省委組織部長,一名省長,都相繼擔任了關鍵職位,就算再低調務實,也會明里暗裡培植不少的勢力。但三人加在一起的勢力,卻在幾年間就被雷治學掃蕩一盡,由此可見雷治學的政治手腕確實不凡。
官場之中,不乏將前任勢力橫掃一空的先例,但如雷治學一樣在和風細雨之下大下狠手,將邢端台的親信調離關鍵崗位,將盧淵源的嫡系直接閒置,將曹永國提拔的手下退居二線,如是等等,完全就是全部推倒重來的全面圍剿。
和某地借聲勢浩大的打黑除惡來清洗前任勢力不同的是,雷治學的聰明之處就是在溫水煮青蛙,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