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軒。
水航歌剛寵幸完詩情,趙媽媽將詩情抬了下去,秦芳儀理了理衣衫,面無表情地走入正房,在跨入房門的那一霎臉上揚起了優雅的笑:「相公,可要準備歇著了?」
水航歌靠在床頭,朝秦芳儀伸出胳膊,秦芳儀就坐到了他懷裡,忍住濃濃的噁心,惋惜地嘆道:「諸葛世子還沒消息呢,玲瓏的婚事……」
水航歌眉頭一皺:「不是還有十來天嗎?興許諸葛世子能趕回來。」
趕回來?怕是一具屍體吧!秦芳儀心裡冷笑,見他不願多談這事兒,便話鋒一轉,道:「荀家的案子可有消息了?」
一提這個水航歌就頭疼,偌大的荀家怎麼會攤上牢獄之災這種事?但有了水玲瓏和諸葛鈺的前車之鑑,退親這種烏龍他是不敢再弄了,他輕拍著秦芳儀的胳膊,嘆道:「太子和三皇子在查,荀世子在銷毀證據,雙方就那麼展開了拉鋸戰,斗得雞飛狗跳。」
秦芳儀疑惑地睜大了眸子:「太子和三皇子向來政見相左,這次怎麼統一陣線了?」
「各取所需罷了。」水航歌又是一嘆。
「到底是各取所需,還是荀世子同時得罪了他們兩個?」如果是後者,那麼她真要考慮要不要把女兒嫁給荀楓了。當一切順利時她覺得和尚的話很有道理,可一遇到挫折,她又會懷疑那禿驢根本是在瞎忽悠!
男人比女人有遠見,在水航歌看來,即便是荀楓同時得罪了太子和三皇子也沒什麼,反而,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兩大德高望重的皇嗣還能保留一條身家性命,這足以說明荀楓的強悍。水航歌就寬慰道:「你看,平南王府的男子除去荀世子之外全都入了獄,你知道這說明什麼?」
秦芳儀抬頭怔怔地望著他:「說明什麼?」
水航歌笑了:「一池子水是渾的,養出來的魚肯定也都是有毛病的,但如果有一條魚不僅沒發現任何毛病,還活蹦亂跳,那麼,它一定不是屬於這個池子的魚,或許,它就是一條龍!」
秦芳儀似懂非懂。
水航歌攬著她躺下:「你不是說玲溪是皇妃命格嗎?呵呵,我倒是覺得玲溪不僅能做皇妃,還能做皇后!」
秦芳儀一聽這話,喜得兩眼放光:「相公你說的可是真的?」
水航歌緩緩地道:「這段日子我想了許多,連二弟那種商賈的女兒都能成為太子妃,我堂堂二品大員的女兒怎麼就做不得皇后?這一次荀家看似落難,我瞧著未必沒有轉機,記住了,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強,現在你不僅不能冷落平南王府,反而應該時常帶著玲溪和平南王妃走動,只要先入為主博得了王妃的歡心,後面再來正妃又如何?有王妃撐腰,咱們玲溪就一定能在王府過得風生水起!」
秦芳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好,這個我記住了。那……平南王府的案件咱們要不要從旁幫一把?」
水航歌拿眼晙她:「怎麼幫?」
秦芳儀自我感覺良好地說:「朝堂上呢,你和我父親可以替平南王府求情,另外,我也拉下老臉給水玲月寫封求助信,讓她給皇上吹吹耳旁風。」
水航歌搖了搖頭:「婦人之見!現在誰替平南王府求情,誰就是在把平南王府往火坑裡推!平南王府收受的賄賂如此之多,早已引起了萬歲爺的高度忌憚,在明知萬歲爺火冒三丈的情況下還不怕死地替平南王府求情,不是擺明告訴萬歲爺,平南王府的鐵桿支持者連皇權都不怕嗎?」
「哎喲,這個……是我想得不周。」秦芳儀十分抱歉地說道。
水航歌從秦芳儀的脖子底下抽回手臂,翻了個身面朝里背對著秦芳儀,道:「給珍嬪寫信倒是可以,讓她時刻留意萬歲爺的心跡,如果有合適的時機吹吹枕旁風的也行……」聲音到最後,弱不可聞,漸漸變成鼾聲。
秦芳儀望著他微躬的脊背,美眸里再次流轉起濃濃的厭惡,她當初真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