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霧中的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忘憂,說道:「忘憂,你修煉歲月尚短,還不能自覺責任,桑木大人對你一直愛護有加。湯陰山一眾天妖中以你天資最好,只要你潛心修煉,百年之內就有望進階玄境。到時這湯陰山萬千妖族,還需要你來庇護,千萬不要為了恩怨瑣事毀了自己的大道!」
忘憂冷冷的說:「我不想受人庇護,同樣也不想庇護任何人。身為妖族,整日躲在巢穴中戰戰兢兢的苟且偷生,簡直毫無尊嚴!今日我來此就是借藥救人,如若你們將靈草交予我,一切都好說,如若不然,以後大家就各走各路,我不再和湯陰山中妖族有任何瓜葛!」
「你!你為了一個人類竟然要叛族!」那霧氣中的聲音變得激動無比,「靈草的事情絕無迴旋餘地,你自己回流炎洞天去好好面壁思過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試試這桑木的避世雲界是不是真的牢不可破,小花!」隨著忘憂一聲輕喝,一直潛伏在她身後暗影中的那巨大無比的花甲斑斕蟒一聲怒吼,蛇頭高高昂起,如同出海蛟龍般狠狠向那橫亘在天地之間的霧氣之牆撞去。
「你瘋了!竟敢對桑木大人出手!今日一定要將你拿下!」那團霧氣似乎也動了真怒,帶起一片風暴,向忘憂衝來……
那一晚,湯陰山深處發生了一場異常激烈的戰鬥,在那高聳入雲的霧牆下方,巨大的蛇影和蠍影交替出現,花甲斑斕蟒撞擊雲牆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湯陰山脈,沖天而起的煞氣將天上的流雲卷得粉碎,樹林中的百獸都在驚慌逃竄。
最終,隨著幾聲威嚴的鹿鳴響起,這一場戰鬥才平息下來。而這場戰鬥為何而起,又如何結束的,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卻絕口不再提起。只是從這一日起,忘憂再沒有踏入亂峰林一步,而無憂谷也成了其他妖族的一處禁地。
「小花怎麼受了這麼多傷,難道它自己跑出去和人打架了?」南冥早上在谷中發現花甲巨蟒一身傷痕累累,靜靜的躺在那裡,似乎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別管它……被瘋狗咬了而已。我這幾日要閉關一段時間,小花的膽汁已經給你備好了,你要記得按時服用。」忘憂的臉上也是一幅疲憊無比的神色,她顧不上南冥滿是疑惑的神情,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返回洞府中閉關去了。
「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一定還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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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忘憂最近好像很少出來走動,也不來學蕭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南冥坐在無憂谷中的草地上,背靠花甲斑斕蟒那巨大無比的身軀,斜斜的坐在那裡,享受著午後的陽光。近幾****一天中只能維持三四個時辰的清醒,往往在谷中坐著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自己已被忘憂帶回洞府中的臥室之內。
「說起來真是好笑,我南冥昔日也曾劍掃中洲,如今竟然像個老頭子般坐在草坪上曬太陽,還和一條不會說話的蟒蛇聊天,哈哈哈……」南冥說著說著放聲狂笑,驚得四周飛起一片飛鳥。
「嘶!」花甲巨蟒一聲低吼,巨大的身軀晃動了幾下,搞得南冥身子一陣搖晃,差點躺倒在地。南冥趕忙擺手,笑著說:「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不過這種日子,我很開心!」
南冥昂起頭,望向上方的萬里晴空,沉默了半晌,輕聲說:「當年我自幼遠離家人,拜入師門修行。待藝成出師之後返回家鄉,卻發現我家所在的那個村子被捲入了附近兩個修仙門派的爭鬥之中,整個村子的人大多都被殺害,我父母也無辜慘死。我當時一怒之下,手持離火劍,先後將那兩個小門派殺了個片甲不留,當時真是痛快!」
南冥說著說著,眼神也明亮起來,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但馬上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繼續說:「但沒想到那兩個小門派都有各自的靠山,修仙界傳承萬年,各個門派之間盤根錯節,殺了一個,馬上又跳出兩個……我憑著一腔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