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家裡出事以後,鍾玲就因為受不了壓力而選擇將事實全部告訴了情人。
今天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大概也是有他的授意。
陸知知各看了兩人一眼,開口問:「你們希望由我來報警嗎?為什麼。」
因為鍾筠很危險,鍾玲下意識的想如果自己違背鍾筠的意思,會發生一些她不願意看見的壞事。
她斂眸掩蓋心虛,低聲說:「我是她的親姐姐,我不想讓她更加的憎恨我,而你是鍾筠的老師,我又害怕你跟她接觸太近也會受到傷害,所以將事情都告訴了你,由你來決定。」
陸知知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恐懼。
這時外面的門鎖傳來轉動開啟的聲音,鍾玲肉眼可見的一慌,立刻將衣服塞回了柜子里,匆匆走到門口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鍾筠踏進屋裡,正好看見幾個人從她的臥室里出來,她眯了眯眼,將買回來的東西放下,幽幽問道:「你們到我的房間裡做什麼?」
鍾玲連忙說:「陸老師要檢查你的書包,想看看你的作業進度,我就帶她進去了。」
「是不是啊,陸老師。」她扭過頭拼命地眨眼睛,陸知知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吊墜,淡定點頭,「嗯,是這樣。」
她幫著一起撒謊,儘管知道那沒什麼用。
鍾筠的眼神暗了下來,不過她也很配合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看向兩人身後的男人,「不做飯了麼,我肚子餓了。」
鍾玲的情人立刻反應過來,笑著說:「為了幫你姐姐找你的書包,菜都忘記在鍋里了,我現在就去廚房。」
男人很會做飯,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陸知知坐下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這對嚴格來說還算是偷情的人,他們在鍾筠面前表現的很恩愛,經常互相夾菜,有很多話可以說。
坐在一邊的鐘筠期間就一直低著頭,吃飯的時候會學著白霽曾經那套,將口罩從底下掀起一半,髮絲遮臉,慢慢吃著飯菜,整個人看著都很陰鬱自卑。
吃過飯,陸知知帶著鍾筠就要起身告辭,她的姐姐貼心將書包和一些洗衣用品全部提了出來,這架勢迫不及待的讓鍾筠夜晚不回來。
「拜託你了陸老師。」
鍾玲不敢看鐘筠此刻的眼神,深深鞠了一躬。
臨走前,鍾筠拉著陸知知的手,扭過頭,黢黑的目光凝視著被溫暖燈光籠罩的女人,口罩下的唇角揚起到了驚人的弧度。
明明隔著一段距離,鍾玲卻好像聽見了那臉皮撕裂開的聲音,讓她頭皮發麻。
女孩的低語如同來自地獄,「姐姐,我剛剛忘記跟你說了,我的行李箱裡還有很多、很多的衣服,你要儘快洗乾淨啊,不然會惹來大麻煩的。」
自從從行李箱裡抽出帶血的衣服,鍾玲就清楚如果不儘快處理掉,再等警察找上門來徹查發現,她是怎麼也說不清了。
「我知道了。」鍾玲渾身打了個寒顫,還好身後伸來扶住她肩膀的手是那麼溫暖,她強裝鎮定說:「你和陸老師回家,要聽話。」
「你也是。」鍾筠語氣幽幽,「不聽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剛被安撫好的情緒墜入冰窖,那點溫暖怎麼都暖不到鍾玲的心裡,她感覺自己被眼前這個詭異的妹妹一眼看穿了,她嚇得汗毛直立,連和陸知知的招呼也不打,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陸知知也沒在意,甚至習以為常,牽著鍾筠的手下樓坐上了提前叫好的滴滴車。
門後的鐘玲捂住胸口倒在情人的懷抱里,滿眼恐懼的喃喃,「她變得好可怕,太可怕了,她真的是我的妹妹麼。」
男人安撫她的後背,低聲安慰:「確實太危險了,你真的應該早點擺脫她擺脫你的丈夫,和我一起離開這重新開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