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迦藍的餘光掃了眼尚在外面聊天的安卿魚和陳苟,輕輕關上房門,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從大地中飄蕩而出,懸浮在她的身邊。
「迦藍姐。」江洱的聲音從迦藍耳中的耳機傳來,「我剛剛在這附近轉了一圈,這村子裡除了幾台已經壞掉的收音機外,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連一台手機都沒有。」
考慮到江洱的幽靈狀態太嚇人,再加上半夜背棺敲村民的家門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安卿魚提前將江洱的棺材藏在了村外的一座山洞中,又向林七夜借了一位護工保護棺材,防止江洱出現意外。
憑藉著江洱現在的【通靈場】覆蓋範圍,就算棺材在山洞之中,她也能以磁場形式,自由的在漁村之內活動。
「這裡好像確實有些落後了。」迦藍的目光掃過破舊的屋子,最終停留在了一面已經掉漆的牆壁之上。
那扇灰褐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個老式相框,相框內是一張張有些泛黃的老照片,背景就是在這片漁村的海岸線旁,一艘又小又破的船體上,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手中拎著幾條大魚,正在很開心的笑著。
相片中的中年男人,正是外面那位名為陳苟的漁民年輕時的模樣。
「照片裡的他看起來也不是很老啊?」江洱若有所思,「他的兒子現在應該也就二十多歲?」
「差不多。」
迦藍將視線從照片上挪開,開始打量起屋子的其他細節。
江洱一邊幫忙,一邊糾結著,最後還是好奇的開口:「迦藍姐……」
「嗯?」
「我聽說,你和七夜昨天晚上把床震塌了?」
「咳咳咳咳……」
聽到這句話,迦藍險些被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迦藍臉頰通紅,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我們確實把床弄塌了,但是……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江洱目光微妙的掃了迦藍的雙腿一眼,「嗯,看的出來。」
迦藍的臉更紅了。
江洱看著迦藍這幅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她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試探性的開口,「但是迦藍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嗯?」
「我的意思是……神墟畢竟是神墟,【偽戀】就算能讓別人產生瘋狂的愛意,但是這種愛畢竟是虛假的啊。」江洱認真的說道,「就算你用愛神之箭刺中了七夜,他的愛意也總有消退的一天,這種強行賦予的愛情……是不可取的。」
迦藍看著江洱無比嚴肅的神情,眨了眨眼,那雙黑寶石般純粹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她輕輕走到江洱的身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
「其實……」
迦藍一陣低語過後,江洱的嘴巴控制不住的張開,看向她的眼眸中滿是驚訝。
「所以你其實……」
「噓!」迦藍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含笑說道,「這件事你不要說出去,知道嗎?他的榆木腦袋好不容易要開竅了,說出去就不靈了!」
江洱重重點頭,「放心吧迦藍姐!」
迦藍滿意的點點頭,正欲開門走出去,餘光突然掃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她微微眯起眼睛,凝視牆上最邊緣的那張老照片,只見在這張父子合照的兩角處,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名字,其中還有拼音,應該是剛開始學寫字的孩子寫的。
左邊的中年男人那一側,寫著「陳gou(第三聲)」。
右邊正在哈哈大笑的孩子那一側,同樣是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兩個字:
——陳麓。
……
守夜人總部。
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