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一片哀嚎聲。
無數的鬼物,把安州化作了一座鬼城。
它們在肆意殺戮著生命。
那些墓主人,則遙遙懸浮在天上。
它們不會立刻把安州給毀了。
因為那樣一來,這把能捅死杜歸的刀就徹底廢了,反而會讓杜歸更加瘋狂。
這不是長安君想看到的。
但即便如此。
安州城破,也是一個註定的事實。
城內。
嚴老渾身浴血,一隻胳膊已經斷裂,那是被一個陪葬者活生生撕下來的。
宋老的肩膀也破開了一個大洞。
兩個老人的胸膛仿佛是被火燒過一樣的刺痛。
他們要力竭了。
「安州真的要完了嗎?」
「只靠我們,根本守不住安州。」
「老哥哥,看來你我今日,就要死在安州了。」
「只恨沒能多殺幾個鬼」
嚴老和宋老互相攙扶著,他們的臉上只有絕望和悲痛。
杜歸把安州交給了他們。
他們卻守不住偌大的安州。
前方,密密麻麻的鬼物再次涌了上來。
兩人就在城門處攔著。
但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攔不住了。
甚至,連他們都會死在鬼物手中,可能連全屍都剩不下。
一個陪葬者沖了上去。
它的口中,還有著嚴老的一隻斷臂。
嚴老掙扎了一下,揚天長嘯道:「想要破城,那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老宋,我先走一步!」
說著。
嚴老對著那陪葬者就撲了上去。
宋老一臉痛苦,哀嚎著說:「老嚴!!你等我,我陪你一起!」
然而。
正在這時。
大片的黑暗蔓延了出來。
一張張鬼臉,貼地遊動,直接撐開了一片安全區域。
一把青銅戈憑空出現。
錢友亮握著青銅戈,當場削下了那陪葬者的腦袋。
「進一步者死!」
錢友亮鬚髮噴張,他把青銅戈插在了拐杖上,就像是古代持戈的護衛一樣,對著那些鬼物就是一揮。
這柄青銅戈,帶有杜歸的力量。
是杜歸留給錢友亮的禮器。
也是一個約定。
那些鬼物當場被青銅戈劈成了飛灰。
其中的幾個主祭,卻完好無損。
他們冷冷的說:「錢友亮,沒想到你竟然會趕過來,不過就算你來了也無濟於事,今日安州必破。」
錢友亮怒目圓睜,這個瘸子大吼道:「禮器在此,你們也敢造次?」
主祭們譏諷道:「這是安州墓主人的禮器,可它現在自身難保,連回都回不來,你居然會以為持戈就能讓我們退縮?」
錢友亮臉色陰沉。
實際上,他已經試過用禮器召喚杜歸的意志降臨。
可根本無法做到。
就好像,現在的杜歸被某種力量套住了。
根本動彈不得。
嚴老和宋老看著錢友亮,忍不住說道:「你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去了民調局,這時候回來,不是要把命搭進來嗎?」
如果錢友亮能活下去。
那就還有寄託。
錢友亮充耳不聞,他持著青銅戈,指著那些鬼物說道:「他不在安州,可卻把安州交給了我,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
「那怕是死,我也會死在安州。」
「來吧,狗雜種們,讓我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