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逸僵在原地。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生竟然會有著這樣一張恐怖的臉。
怪不得一直沒見她摘下口罩,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她認生,現在來看怕不盡然。
稍稍退後了一步,簫逸看著她的背影小心謹慎的勸慰道。
「別想不開,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
「哪怕不為了自己著想,也多想想你的家人。」
後面這句話一出,沈蟬衣猛的回頭。
巴掌大的小臉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出來,她仿佛一隻即將出籠的猛獸,眼眸中肆虐著駭人的冷芒。
簫逸驟然感覺身體一涼,方知自己說錯話了。
怕是家人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個很深的忌諱。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剛才出門碰巧看到你來天台,好奇了一下便跟過來看看。」
露出一個極為和善的笑容,簫逸柔聲道。
沈蟬衣沒有說話,眼中的暴戾因子逐漸平復,隨即又緩緩轉過身去,目光繼續盯著下方的城市。
夜風冽冽,吹起她的衣角,她站在高台邊緣,柔弱的身軀輕微的顫抖著。
如此強烈的畫面衝擊感讓簫逸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
會不會是自己想岔了?
看她的樣子好像也不像輕生啊。
就在這時。
沈蟬衣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距離邊緣僅一步之遙。
她這一步輕飄飄的,卻差點把簫逸的心臟病嚇出來。
他也顧不得思考了。
一個箭步衝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沈蟬衣拖拽至高台下。
他大聲道。
「你不要命啦!」
「你想不開別拖上我啊,你要是死了,到時候警察追究起來還以為我把你推下去的,畢竟現場就我們兩個人。」
「酒店監控可都拍下來了,我是很在你後面的。」
「大半夜的,一個小姑娘家家怎麼……」
說到一半簫逸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被自己拽住的女人似乎在笑。
眉眼間的紋理清晰可見,長睫彎彎,透明蒼白的肌膚在黑夜中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可是簫逸在這個時候卻感覺心裡瘮得慌,沒來由的一股陰冷寒意直入心扉。
低頭看去。
衣袖掀開。
一隻嫩如細藕的手臂,晶瑩無骨,白璧無瑕。
可其上卻密布著密密麻麻的針眼,以及數不清的利刃劃痕。
匪夷所思的反差感讓簫逸大腦暈眩,汗毛倒豎。
「我……」
「你……」
話語堵在嗓子眼,簫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手臂從簫逸的手掌中抽出,沈蟬衣看了他一眼,繼而慢慢的對著樓下走去。
行至一半突然又停下腳步,接著她轉過身來,當著簫逸的面緩緩摘下臉上的黑色口罩。
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
望著簫逸驚恐無比的模樣,沈蟬衣似乎很開心。
於是乎。
她嘴角裂開……
一個陰森恐怖的笑容在黑暗中無聲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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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簫逸依舊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寬敞的房間,又看向牆上的掛鍾。
九點三十一。
距離十點鐘還剩半個小時左右。
他琢磨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