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坐在車上,靜靜的看著前方。越走車越少,漸漸偏僻荒涼。
蘇雲和嚴師傅的大兒子嚴長森閒聊著,已經達成了協議,技術轉讓草擬了合同。蘇雲也沒做的太過,畢竟這面也急需那些技術。嚴師傅的師弟熬不聊多久,小石頭同樣熬不了多久。
早一天拿到那些不知道有用沒用的技術,眼前一片黑暗中就會多出一點點螢火蟲般的光亮。具體能不能照亮前方的路,誰心裡都沒有底。
鄭仁一路上聽蘇雲各種角度旁敲側擊,但嚴長森似乎也不知道他小師叔的具體情況,基本處於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不過蘇雲還是很執著的搜集著資料,哪怕聽起來再沒用處,他都問一嘴。
嚴長森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事兒要是沒風險或是不重要,那才見了鬼。這幫糟老頭子,都壞得很。
手機鈴聲響起,嚴長森從助理手裡接過來看了一眼,便神情凝重的接通電話。
「已經在路上。」
「好,我這面儘快。」
對話很簡單,可無論鄭仁還是蘇雲都從嚴長森的口氣里聽出了少許的急躁。
鄭仁把目光投向嚴長森。
「鄭老闆,說小師叔已經走火入魔,要控制不住了。」嚴長森先和助理交代了一句,隨後便和鄭仁說道。
車速本來就快,當助理和司機說了句話後,又陡然加速。行走在盤山路上,鄭仁很擔心車輛會在某個急轉彎的位置忽然掉進懸崖。
「嚴哥,咱別說走火入魔什麼的,你翻譯一下,用我們這種普通人能聽懂的話說說。」蘇雲看上去並不緊張,隨口和嚴長森聊著。
嚴長森的眉毛很濃,像是兩把刀子一樣微微上挑。
他想了想,微微頷首道:「其實我也不懂,和你說過,我也是沒有天賦的那種人。」
「挑你懂的說點,要不然我們去了之後還要從頭問。老闆可不是那種能掐會算的,咱這也算是節省一點時間。」蘇雲繼續旁敲側擊。
「呃……從前我聽老爺子說小師叔也是普通人,但是他脾氣古怪,認死理。」嚴長森道:「我們歲數差不多,他比我還小几歲。老爺子本來的想法是我們倆在劍橋畢業後一起搞研究,可是他卻一直都對修煉念念不忘。」
「嘖,劍橋的高材生?」
「嗯,他上學的時候成績比我好,是數學的天才。」嚴長森的表情有些黯淡,他嘆了口氣,「家裡面的好些書不能看,隨便自己學,根本弄不清其中的邏輯。」
「喂,嚴哥,你把修煉和邏輯放到一起怎麼聽起來就那麼古怪呢?」蘇雲問道。
「本來也古怪。」嚴長森道:「我知道他學數學的目的是用公式推導家傳的術法,然後找到一種他能修煉的方式。可家裡傳下來的好多東西怎麼修煉連我家老爺子都不知道,早都失傳了。這不,瞎弄就弄出事兒來了。」
「真是天才,佩服!佩服!!不過我覺得學物理更靠譜一些吧。」蘇雲很認真的說道。
「這次有勞鄭老闆、蘇醫生了。」嚴長森嘴上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鄭仁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出來。到底是成是敗,有沒有把握,有沒有信心,總要在眼神里有些表露才是。
可是鄭仁表情平淡,目光堅定,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付了錢的,算是交易,不算幫忙。」蘇雲道,「要是單純幫忙的話,我們肯定不來。」
「我聽我家老爺子說小師叔四十悟道,一夜便凝真元如實質。只是出了紕漏,真元要破體而出。一旦破體……後果不堪設想。」
「就是身體裡有東西了唄,是骨刺麼?」蘇雲不著四六的問道。
「應該不是骨質增生,要不……鄭老闆、蘇醫生,我要張照片,您二位先幫忙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