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潯沐浴更衣完,撐不住餓先用了半碗粥後,又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見父親回來,她不由著急起來,怎麼談了這麼久啊,難道祖父果真不肯答應父親,所以父子兩個僵持住了?
她有心打發人去景明院探探,除了何媽媽,又不知道該打發誰去才好,只得耐下心來,繼續等待。
沒想到這一等,竟等得睡著了,打回來這麼些時日以來,成功找到宇文修,成功讓他救了她時,她的心鬆了一小半兒,如今終於保住了父親的命,她的心又鬆了一小半兒,兩件事合起來整個人雖才只鬆懈了一半,於如今的她來說,也足夠難得了,何況她心理再強大,架不住身小力微,終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醒來時,天已大亮了,簡潯看著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壞境,免不得就想到了一些前世或愉快或不愉快的事,怔了好一會兒,才在聽得外面傳來何媽媽壓低了的聲音:「小姐還沒醒嗎?」時,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忙叫道:「我醒了,媽媽進來罷。」
很快何媽媽便進來了,簡潯忙問道:「爹爹昨晚幾時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那爹爹這會兒在哪裡?」
何媽媽見她只著中衣就要下地,搶上一步給她披了小襖,才道:「大爺昨夜三更回來的,回來後還特地來看了小姐,見小姐睡得熟,便沒有讓奴婢叫醒小姐……」
「那事情到底成了沒啊?」簡潯實在沒辦法不著急,哪裡還能等何媽媽把話說完。
何媽媽一臉訥訥的:「奴婢不知道,大爺怎麼會平白與奴婢說那些,不過,不過奴婢見大爺一臉的輕鬆,想來事情應當是成了,而且今兒一早,大爺就同侯爺一道去睿郡王府拜訪了。」
簡潯整個人瞬間鬆懈下來,祖父都與父親一道去睿郡王府了,自然是已被父親說服了,可真是太好了!
彼時繆風軒內,宇文修已在門外張望多時了,只可惜張望來張望去,都沒能把簡潯給張望來,他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越來越沮喪,越來越落寞。
月姨在裡面看得不忍,掙扎著想要下地拉他進屋勸慰幾句,適逢小丫鬟來送藥看見了,忙道:「大夫說了您得臥床靜養的,可不能下地。」
宇文修聞言,這才失望的又看了一眼外面,忙忙跑進了屋裡,道:「是啊月姨,你得聽大夫的話,好好吃藥,好好休養,才能儘快好起來。」說完接過小丫鬟手裡的藥碗,要自己餵月姨喝藥。
昨夜簡義依照簡君安的吩咐,連夜請了大夫來給月姨診脈,萬幸月姨的病情其實並不算嚴重,不過是風寒後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又失於調養,一拖再拖的,才會釀成了症候。
大夫當時便給開了三副藥,因見簡義一直陪在一旁,待月姨和宇文修的態度都十分客氣有禮,知道他們主僕不是下人,崇安侯府更不是花不起藥錢的,什麼人參鹿茸肉桂的,也就不用顧忌了,以致兩頓藥下去,又好生休息了一晚,月姨身上便已輕省了不少
這會兒見宇文修要餵自己,她忙笑道:「哪裡就這麼金貴了,哥兒還是讓我自己來罷。」接過藥碗,一口將藥喝盡了,也不用小丫鬟遞上來過口的蜜餞,只有久病得不到醫治的人,才會知道藥就算吃在嘴裡再苦,心也是甜的。
月姨拭了拭嘴角,才笑道:「哥兒別著急,潯姐兒、簡小姐既說了今兒一早會來找你,就一定會來的,她剛回家,崇安侯世子爺也病著,她母親……他們府上還正辦喪事,一時顧不上你也是有的,你別急,等她忙過了,自然就會來找你了。」
宇文修滿臉的無精打采:「可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她了,我真的很想她啊……」
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疼,月姨見宇文修這副樣子,越發心疼了。
卻也知道如今不比在莊子上,只有他們幾個人時了,忙趁小丫鬟不在跟前兒,低聲教起宇文修來:「好修哥兒,以後你想簡小姐這樣的話,可萬不能再掛在嘴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