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用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判斷出了形式。
簡單來說,獸人的狼騎兵對被敵人狂艹了。
近身戰已經被死靈兵纏住,騎兵無法機動優勢而陷入悲催的消耗性的混戰。而且還被另一勢力的遠程攻擊所屠戮……對方根本不在乎誤傷亡靈族的士兵,而且混戰中的狼騎們也根本無法支起盾牌進行有效的防禦,完全是一邊倒的被收割。
不過至少那位叫做陳頜的牛頭人老將沒有在危急中腦袋犯傻下令強渡過澗鐵索,這就是敵人布下的最終陷阱,沒有木板鋪地,狼騎兵想要渡過肯定要老半天,直接承受對方的投射火力,主力一定瞬間覆滅,就算活著過河的騎兵也不得不放棄坐騎,徹底失去威脅性——這也是此計策的狠毒所在,如果換成貪生怕死的將軍或者一些軟弱的手下,發現無力回天,背後又有一條渺茫的生路的時候,不管不顧的上當也是可能的,不過陳頜的冷靜和狼族的頑強終究是克服了這點。狼騎兵們下了坐騎依託戰狼的圓柱擺出了鐵桶陣,雖然如果時間推移下去肯定無法擺脫覆滅的命運,但至少現在還是穩住了陣腳並且給予了對方可觀的殺傷。
而那群人類的指揮官也是非常謹慎,沒有貪功選擇速戰速決,而是遠距離拋射飛矢,並且保持與死靈們的距離。雙方進入了考驗耐心的消耗戰,當然,時間是站在人類一邊的。
如果那個赫凌風的小子撲街了,誰來提供德蘿的伙食,保護,被窩呢?注視著這一切的旺財腦中浮現出了德蘿一身竹杖芒鞋綠蓑衣,帶著一條黃狗走向夕陽,與世無爭浪跡天涯相依為命的景象,自然,期間沒有紅燒肉,沒有燒賣,沒有醬肘子,沒有揚州炒飯,沒有……
「這是狗幹的事嗎!老子是家犬啊,混蛋。」旺財捧著腦袋在地上像蠕蟲般瘋狂扭動著身體。雪歌在旁邊繃著臉不說話。
打滾停止了,一個雙眼泛著妖異紅光的狗頭在晨霧中慢慢升起:「敢動狗飯票,觀爾乃插標賣首。」陣陣幽能波動讓旺財腳下地面的塵屑呈環形吹開,雪歌急忙低下頭,敬畏的匍匐在大中華田園犬的腳下。
黃狗一甩鬃毛,轉過矯健的身軀。
「我要召集蟲群,蟲後……不,雪歌,你也去召集你的部族,我會用幽能連接告知你會和的地點。」
「喏。」白色的小母狼點了一下頭,轉身疾奔而去……
旺財跳下了岩石:「撕裂空間的障壁,從那虛無之境現身吧,我的部下!」旺財犬牙齜氣,肌肉顫動,吃力的低俯下身體,血管突破毛皮的束縛在他表面涌動糾結著,他的雙眼由紅變紫,幽幽的紫光濃郁到了溢出了他的眼眶,以一條條閃電的形式連接到腳邊的大地。一道道爆閃的強光,一道道紫色的裂縫浮現在空氣中,然後如嘴唇般張開,直到一個個綠油油的巨大的蟲卵穿過裂縫落地,結著冰凌宛如死物一般的蟲卵一落地,立刻復甦了,卵殼上的冰凌開裂,一道道溫熱的觸鬚如根須般刺入下方的大地,蟲卵咕嘟咕嘟膨脹收縮著,表面的殼膜先是抽搐著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繼而變成了咕咚……咕咚……心跳般有節奏而緩慢的震動,殼膜表面也隨之起伏著。
嘶啦嘶啦……伴隨著一聲聲脆響,一根根鋒利的刃肢扎穿撕裂了殼膜,一隻只有著可怖的昏黃色外骨骼和雄壯筋肉的生物甩動著腦袋上的胎液,口中噴出幾口液體後,開始發出毒蛇般低沉而充滿威脅性的嘶嘶聲。
旺財冷眼注視著這些某種意義上的同族。雖然花了個把月之久,但它終於還是吸收完了之前在斯塔摩爾吞噬的那幾隻惡魔的生物原質。並從中掌握了相當多的惡魔天賦法術,比如那個鐵處女的原質中提取的一種空間收納的魔法,和大陸的時空袋非常接近的技術,通過自身的魔力在亞空間開闢一小塊物質宇宙的空間放置物體。這個小空間內不能放置擁有高級精神印記的生物,而且其中也沒有熱量、空氣、光,不過對旺財來說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