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強正得意於自己的精明,逃過了警察的抓捕,卻被眼前一輛摩托車的大燈閃到了眼睛,他下意識用手擋住雙眼,腳下的動作還不忘掉頭狂奔。
「矮子強,你給我站住!」原來這摩托車上的,是後來趕到的警隊之花張瑛!她眼見矮子強從巷子裡躥出,高呼一聲,開著車跟著追去。可惜這小巷不似大路,到處都是雜物,騎著摩托車反而沒有跑著方便,張瑛只能把車丟在一邊,飛速地朝矮子強逃脫的方向追去。
矮子強沒想到這張瑛跑得那麼快,眼看就要追上了自己,他只能加快速度,往後巷外一個人流比較多的夜市跑去。張瑛有神的雙目緊緊盯著矮子強的身影,也毫不放鬆地跟了上去。
這夜市此時雖然已經是接近尾聲,但仍有不少饕餮之客在這尋覓美食,炒菜的攤販也是拿著鍋在上下顛著,一派紅火的景象。矮子強到底不像張瑛,就算躥進了人群中,也跑不過這經過訓練的警隊之花,他覺得自己的氣都要耗光了,眼珠子轉了轉,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剛才郝總給自己的一萬塊錢定金,刷地一下就往天空上撒。
這吃宵夜還能遇上下錢雨,夜市裡的人一看這情況,都紛紛擁上前來搶著撿錢,現場的情況一下子就變得極度混亂,本來拔腿飛奔的張瑛也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人群阻擋住了前進的腳步,矮子強回頭奸詐一笑,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拐角處,只餘下張瑛在推搡的人群中不住地張望,氣得直跳腳。
第二天,盤山縣第二醫院的病房裡,張瑛帶著刀疤來到了春之的病房裡。
春之經過醫生的檢查,傷口已經得到了處理,燒也已經退了,只是看起來還有些虛弱,被毆打的地方也還是有些觸目驚心。刀疤在女兒的床前不住地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即將到來的法律制裁,還是心疼女兒所受的種種傷害。
似乎感受到了注視,春之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繼而眼睛也緩緩睜開,她沒有想到,她這一睜眼,竟能見著自己許久沒有,露面的父親。她被關押的時候,就聽矮子強提過,自己父親犯了事逃跑了,她聽後心裡也不是沒有怨恨的,如果不是她父親逃了,自己也許就不用遭受這樣的凌辱。可當她劫後餘生再見到自己的父親,見到他那雙悔恨的眼睛時,就再也氣不起來了。
「爸!」春之哭喊,這一聲「爸」包含了她多少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刀疤上前抓住女兒的手,見女兒流了淚,自己也是難過得泣不成聲,父女二人並沒有多說話,抱頭痛哭的場景看得一旁的張瑛是一陣陣的心酸,她甚至有點羨慕春之,還能見上自己爸爸一面,她的爸爸,卻永遠離開了她,欲見難見。
「春之,是爸不好,是爸爸害了你啊!」刀疤這句話一直藏在心裡,從來沒有跟女兒說過。從他之前犯事、入獄到混黑道,老母跟女兒其實沒少受村里人的指點與白眼,尤其是春之,成績那麼好,在學校卻因為自己的關係沒有任何玩得來的朋友,只因家長們都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勞改犯的女兒當朋友。若不是如此,春之的脾氣也不會這麼衝動,這麼倔強了。
春之卻輕輕搖了搖頭,就在她看見自己父親的一瞬間,她所有的怨恨都隨風而逝了,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畢竟他冒著危險來救自己了,這是姓張的女警官告訴她的。「爸,你去自首吧,我跟奶奶等你出來。」年輕的春之只知自己的父親犯了事,卻不知是什麼事,只道是坐個兩三年便能出來的小過錯。
刀疤心裡一緊,卻不敢將實情告訴春之,他摸了摸春之的腦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回答道:「好,爸去自首,爸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不給你丟臉。」刀疤其實心裡清楚,他這一去自首,就算不判死刑,也可能是無期,怕是再難出來與老母、女兒團聚了,可他還是下定決心接受法律的制裁,他希望做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父親。
匆匆一聚後,張瑛身後跟著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