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還好嗎?」
「他很好。」
「他還是天天下棋嗎?他是個臭棋簍子,只會悔棋耍賴,現在也是一樣吧。」
「對。」
「我離開後,他很傷心嗎?」
「有時候會看你的照片,從嬰孩時期,一直到你上學。」
蘇明安陪趙茗茗聊了一會,她本是嗜血的「異常」,紅裙子不斷往下滴血,在他面前卻一直哭。
直到蘇明安看了眼時間,離天亮還剩兩小時,和她道別。
「我該走了,趙茗茗。」
「嗯。」女孩抹了抹帶血的眼淚,目送他。
她獨自一人站在斜窗的月光下,紅裙翩揚,鮮活的模樣恍若隔世。蘇明安走出幾步,忽又返回:「你會離開這裡嗎?」
趙茗茗露出潔白的牙齒:「我會在這裡等你,等你忙完了,你一定要回來。」
蘇明安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離開了這裡。
剛出洗手間,他就撞上了一個熟人。斑斕的月色間,樹影濃密,金髮青年立在一塊畫像前,翡翠般的眼眸靜靜地望著畫像。
「琉錦?」徽碧側頭,露出笑容:「終於找到你了,我的角色是實驗室研究員,你要來我的實驗室看看嗎?」
蘇明安看了一眼徽碧的腳下,影子正常,應該是本人:「好。」
蘇明安沒有看到的是,當他踏出教學樓的那一刻,徽碧剛才注視的畫像掉了下來,露出背後遮擋的一行小字:
【規則22.如遇到自稱研究員的人邀請你進入實驗室,不要答應!不要答應!不要答應!】
抵達實驗室,徽碧用磁卡開了門,穿上白大褂,戴口罩,就連手上的布娃娃都仔細地消了毒。蘇明安看著這一系列很專業的動作,問道:「我需要這麼做嗎?」
徽碧柔和地笑了笑:「不用。」
他的笑容就像在說,只有研究人員需要這樣做,實驗品不需要。
室內擺放著諸多玻璃罐,有許多蘇明安認不出的精密器械,徽碧卻在駕輕就熟地檢查。想起徽碧博士生導師的身份,蘇明安突然露出釋懷的笑。
「你坐在這裡休息,我去找一些食物,很快回來。」徽碧走到一張實驗床邊,示意蘇明安坐下。
結合至高之主劇透的「徽碧扒了蘇明安的皮」的悲劇結局,蘇明安一眼就能看出徽碧的司馬昭之心。但蘇明安卻和善地笑了,指了指旁邊的座椅:「那邊就有座位,我不坐那邊嗎?」
徽碧搖搖頭:「那邊的座位太久沒打掃了。實驗床我剛擦過,很乾淨。」
拙劣的藉口,只適合騙單純的水母。
蘇明安卻像沒聽出來,在實驗床坐下。
徽碧滿意離去,臨走前交代蘇明安不要亂跑亂逛,他馬上就帶食物回來,語氣像是哄騙單純水母的狼外婆。
「單純水母」也和善地笑了。
徽碧一離開,蘇明安瞬間起立,在室內盡情亂跑亂逛。摸摸這個,拆拆那個,翻個底朝天。
通過「線索洞悉(紫級)」這個神技,蘇明安找到了一間檔案室,還真被他翻到了重要的東西。剛一入手,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超級大貨。
——檔案袋的所屬人,寫著「司鵲」二字。
他拆開袋子,紙張大多已經破損,裡面的字跡由於年代悠久而模糊不清,只有一些可供閱讀。
【記錄第28191次。】
【又一次失敗。「敘事之筆」終究比不上真正的神之權柄,即使它記錄了分子鏈緊密的故事,也無法承受唯一真實的時空錨點拓印。】
【回溯被扭曲的時間,原來這麼困難。】
【】
【記錄第34211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