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任俠,青衫仗劍,恣意逍遙!
有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義氣。
道左偶遇,飲濁酒一壺,話平生半兩,也自有一股灑脫在其中。
按理來說,蘇陌不該拒絕。
然而……他卻非常痛快。
「不敢!」
哪跟哪啊就問自己敢不敢?
誰知道這人是誰?
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這酒里是否還有玄虛?
平白無故的喝什麼酒?
鏢師這個行當有一句話,被他們奉為金科玉律。
那便是三分保平安!
所謂三分保平安就是……帶三分笑,讓三分理,飲三分酒!
而最後者,實則是能不飲酒就不飲酒。
飲酒誤事,除非是天寒地凍,飲酒取暖,也不過是能喝十分只飲三分,須得切忌這杯中之物。
此時節本就是夏天,蘇陌年輕力壯不說,更有龍象般若神功護體。
自己都不帶酒喝,如何會喝這來路不明之人遞過來的酒?
「嗯?」
對面這人眼角微微一眯,略顯凌厲:「你是怕這酒中有毒?」
「對。」
「……」
那人沉默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哪有這麼直白的啊?
一時之間訕訕收回了手:「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我這葫蘆中的珍品,給你喝卻是白費。」
蘇陌冷笑一聲,只是啃著自己的烙餅。
來人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路,就在蘇陌的跟前大口喝酒,一口一口的吃著燒雞。
以至於骨頭扔的滿地都是。
喝多了之後,竟然還要撒酒瘋,爬起來指天罵地。
恨天不公,恨地不平,恨人間多歧路,剎那間舌綻蓮花,只看的蘇陌瞠目結舌。
「這是哪裡來的瘋子?」
這話卻不是蘇陌說的。
說話的人,此時就在蘇陌的對面。
雙手抱在懷中,懷中抱著一把劍。
劍很長!
尋常人用劍三尺有餘,此人的劍卻足有七尺!
劍長且直。
人也立的筆直。
就如同他手中的劍。
這人來的很快,蘇陌聽到此人動靜的時候,這人尚且在數里之外,卻倏然之間就已經飄然而至。
環手抱劍,出言譏諷。
但是蘇陌對他的話,卻很難不認同。
撒酒瘋這位,確實像個瘋子。
不過就算真的是瘋子,也未必會喜歡被人當面這麼稱呼。
所以,他驟然立定了身形,看向了抱劍的人。
「你說什麼?」
「說你是瘋子。」
「你說得對。」
「知道就好。」
「對就當賞!」
「賞什麼?」
「賞酒!」
話音至此,酒葫蘆頓時橫空飛出,打著呼嘯,裹挾著撕裂虛空的勁風,直奔那抱劍之人而去。
「嗯?」
那人眉頭微微一揚,單手仍舊是懷中抱劍,另外一隻手卻是虛虛一按。
酒葫蘆頓時在他面前二尺的虛空之地,不斷的打轉卻再也難進分毫。
蘇陌默默地抱著自己的烙餅,往後退了退。
道左相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在江湖上算是司空見慣。
旁觀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不要濺到血。
「本人平生素來不喜飲酒,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