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硝煙,打破了夜寂寧靜,郾城外,岳家軍大營中,偷營而來的第二路金兵,遭遇了岳家軍的第二路伏軍,雙方在夜色之中不斷糾纏廝殺,雖然陸文龍勇武無比,殺了突爾骨,但到底沒能留住韓裳和阿里布,讓他們帶著三四千殘部突圍而去。
「殺!」
就在這時,在確定沒有第三路金兵偷營之後,牛皋又帶著第三路岳家軍伏兵趁勢殺出,一番追殺,足足追擊到金兵大營之外,最後,跟著韓裳活著逃回來的金兵,人數已經不足五百。
此夜偷營伏擊之戰,岳家軍連殺帶俘金兵足足有一萬四千人之多,取得了極為可觀的戰果,拉近了敵我優勢。
雖然金兵依然占據人數優勢,但損失了大批精銳後,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六萬人,比之岳家軍已構不成絕對優勢,更兼統兵大將的勇武亦有所差距,實力的太平,正在不斷傾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眼見著突合速、阿里布、韓裳以及他們帶著的千餘殘兵敗將,狼狽不堪的退回大營,完顏宗弼不由得為之臉色大變,眉頭緊皺,他自以為派出一明一暗兩路兵馬偷營,哪怕岳家軍瞧破了夜襲偷營之策,也足以給予重創,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擺在他眼前的,竟是這般悽慘的敗果。
「四太子,我們中伏了,宋軍狡詐無比,他們已經預料到了我軍會分兩路偷襲,所以,提前設下了埋伏,以至我軍大敗!」
滿身是血的韓裳滿臉心痛不甘的出聲道,此番,他們前後兩路偷營大軍,共計一萬五千多人,但如今退回來只有千餘殘兵敗將,這樣的戰果,何止是大敗?完全已是徹頭徹尾的慘敗了!
偷營的計策是他自己所想,現在出了問題,他總不好懲罰自己吧!
完顏宗弼心中怒氣翻騰,卻也有幾分失落自責,口中道:「岳賊狡詐,今夜之敗怪不得你們,只是,如此損兵折將,只怕接下來我們再不可輕易出戰了。」
隨軍而來的國師耶律鬼道:「雖然損兵折將,但是,我們尚有六萬大軍,岳家軍想要攻破我軍大營,絕非易事,我們只需要和他們僵持在這裡,等待後方援軍到來,必能一舉攻破郾城,擊敗岳家軍。」
聞得此言,完顏宗弼不由得為之一喜:「國師說的不錯,岳家軍如今兵力分散各處,郾城不過三萬人馬而已,我們只需堅守大營,只待援軍一道,何愁不能將他們一舉擊敗,討回今日的恥辱!」
耶律鬼笑道:「四太子所言甚是,只是,敵軍威勢強橫,我軍士氣不如對方。想要力保大營不失,還需要詳加戒備。」
「恐怕光是戒備還不夠!」
就在此時,卻聞突合速出聲道:「之前我在偷襲岳家軍中軍大帳的時候,見到了日前潛入大營的小賊,竟是岳飛的手下。」
「什麼?!」
聞言,一眾金兵將領均是忍不住的為之勃然大怒:「好個岳飛,兩軍交戰,他居然派人潛入營中竊取我軍情報,真是卑鄙!」
「啊呀,不好!」
完顏宗弼更是忍不住失聲驚呼道:「如果那小賊是岳飛的人,那我軍大營的布防圖肯定已經落入他手中,而且,他們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那條直通大營後方的小路。」
「羊腸小道!」
耶律鬼沉聲道:「四太子此言極是,我敢料定,岳家軍一定會由此插入我軍後方,前後夾擊,攻破大營。」
韓裳連忙道:「此番我被宋軍埋伏以致兵敗,如今既有機會,末將願意領兵前往羊腸小道埋伏,絕不會放宋軍一兵一卒通過。」
完顏宗弼一陣猶豫,卻聞耶律鬼道:「韓裳將軍征戰沙場多年,遇事沉穩,由他領兵前往羊腸小道埋伏,必然不會出錯。」
點了點頭,完顏宗弼乃道:「既然如此,我給你兩萬兵馬,你務必給我守好了羊腸小道,決不可有半點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