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典一向自詡精明有魄力,他現在最後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果斷的滅了馬家,更是萬萬沒料到在馬家最不起眼的女人面前翻了船,還翻則很徹底。
宇文晨始終沒聯繫上,他也不去想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都是如此,自己手下養的一條狗,在這危急的時刻離開自己也可以理解。
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遠,夜色也越來越濃,周典此時落寞的心情,就像是丟了江山的帝王一樣無處安放,是悲傷,還是悲傷過度之後殘留下的空虛?
吉森市到長寧市,差不多四個小時的車程,路上加快了速度,也用了三個半小時,一路的顛簸下來,從不暈車的周典,下車後也蹲在了路邊吐了起來。
夜色很深,眼前的這處私密的莊園,在夜色亮著微弱的燈光,像是一個監牢一樣矗立在這裡,周典的心裡明白,一旦他踏入了進去,就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的再出來,他周家的產業,一輩子辛苦的打拼,最後都成了一場空。
管家福伯關心的走過來,遞過來一瓶水,「老爺,你沒事吧,快進去休息吧?」
周典接過水漱了一下口,回過頭看了三個兒子一眼,道:「漢文,漢全,漢堂,你們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麼?」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的搖頭。
周典直起了腰,一下子他仿佛蒼老了太多,前天晚上,他還是那個能在床上一男戰二女的英雄,這會兒卻像是一個步子都難以挪動的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應和你們的幾個叔叔、大伯窩裡鬥,一家兄弟齊心協力本來可以斷金的,結果我卻將一窩兄弟全都給斷了。」
周典抬步向莊園的大院裡走去,那厚重的門已經開了,門口的負責人躬身行禮,恭敬的喊了一句:「周先生。」
周典也懶得看這個人了,他邁步走進大院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深淵牢房,忍不住的兩行眼淚落下。
周漢文、周漢全、周漢堂三人怔了一下神,並沒有對父親的話有任何感想,還是一副不對頭的目光跟著走了進去。
慕容山鷹心情不錯,從出山到現在,錢收了不少,可一點力也沒有出,眼下這莊園看起來很不錯,可以好好的玩玩。
廖群的臉色凝重,他跟在周典的身旁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過他像今天這般蒼老,不過他是一個愚忠的人,既然周典給過他恩惠,他就要用生命報答。
……
馬家,馬欣蘭看過了扈強帶回來的材料後,一直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材料扈強已經看了,此時正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馬欣蘭接下來的部署。
扈強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聽之後小聲的對馬欣蘭說:「欣蘭,周典離開吉森市了。」
馬欣蘭睜開了眼睛,唇角淡淡的一笑,「馬家被周家壓了這麼多年,父親沒完成的事情,我終於要完成了。」
扈強謹慎的說:「欣蘭,真的要趕盡殺絕麼?」
馬欣蘭嘴角的笑容更生動了,「周典叛逃,就證明林昆沒有跟他合作,而林浩不可能不救他的那些女人,雙方既然也沒發生衝突,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扈強馬上恍然,道:「我們都中林昆的計了,我們派去的人都被他給控制了?」
馬欣蘭道:「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把他請來了吉森市,但現在我也要感謝他,如果沒有他,我們這次和周家之爭,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勝算,我決不能再犯父親以前優柔寡斷的錯誤,必須當機立斷,將這一切都給終結了。」
扈強道:「你的意思是,不光要對周典動手,還要把林昆列入到攻擊的目標?」
馬欣蘭道:「先解決了周典,再對付林昆,我們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趁著他沒在吉森市站穩腳跟,我們解決了周典之後,馬上可以解決了他。」
扈強道:「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