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的問題,再一次問到了點子上,這令靖仇上人十分滿意,眉眼之間也不免流露出幾絲欣賞之色。
直到此時,方才有些人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錯失了良機,後悔不已,看向封林晩的眼神,也多少帶有了幾分妒恨。
這本就是常態。
太多人本身沒有能力,卻憤恨別人,滿心以為是別人了搶了自己的機會,成事不足,壞起別人的事來,卻積極不已。暗戳戳的喜歡搞些小手段,傳一些誹謗他人的謠言什麼的。
這種人多屬於庸人,做不了能人、好人,甚至連壞人都做不徹底。
要真能壞到骨子裡,有勇氣、有膽量、有智謀,做出一些大事來,那也倒能算一番人物。
「解酒之法,各有不同。全看個人的承受極限,在修煉此法之前,需當都有寄魂之物。寄託心神,以存正念。此物醒時無用,醉時則是如洪鐘大呂,可警醒己身,如若沉迷,便觸發寄魂之物,借之牽引,使得從醉酒中清醒過來。」靖仇上人解釋說道。
簡單而言,就是在修煉之前,要先準備一個標記醉酒和清醒的尺子,當尺度達到承受範圍極限時,就用這尺子將自己敲醒,然後打破醉眼,醒目看世界。
聽完靖仇上人的解釋,大多數弟子,都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封林晩卻還皺著眉,人群中也不乏聰明人,他們也同樣想到了這個辦法的缺陷。
這雖然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法子,但是···稍顯有些勉強。
用科學的角度來講,有一句話叫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雖然修行與科學的道理,並不能通用,卻也不完全是背道而馳。
醉眼而欺天欺世,其實就是欺騙自己。資質不夠,那就騙自己,『我』是天之驕子。境界不深,就騙自己,已然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借假而修真,這個『醉酒』的狀態,也是一種騙,是讓自己區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的,一種關鍵性的道具。假如沒有了這個醉酒的過程,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模糊,不再涇渭分明,也就走火入魔,真的失心瘋了。
倘若騙的不深,一把尺子倒是也能衡量真假,讓自身在虛實之間,來回穿梭。
但如果修行入深,已然到了與道交互,與理相通的時候,便已然是『我在欺騙天,天也在欺騙我』『醉眼看花,花醉了我』的層次,那個時候,一把這樣的尺子,則半點用處都沒有。
不過封林晩知道尺度,有些問題,是靖仇上人有意讓他問的,所以他問了,可以討得歡心。
而有些問題,是靖仇上人刻意不提的,這個時候,切莫不可抖機靈。
已經是靈台(元神)境的靖仇上人,難道還不懂這樣的道理?若是不說,顯然也有不說的理由。
偏偏,卻還有人這樣自以為是,以為看穿了封林晩『受寵』的真相,急不可耐的站起身來,衝著靖仇上人行禮後,便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當然此人總結的未必有封林晩這樣精闢,卻也有這方面的意思。
聽聞質疑,靖仇上人的面色很有些難看,這個問題她自然早就知道存在,但是她卻又不好回答。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修煉的都只是基礎部分而已,真正的核心和關鍵,是沒有資格掌握和了解···甚至是窺探的。
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那秘而不宣的核心中,連靖仇上人也沒有資格洞悉。
但是今天是第一課,靖仇上人作為孤霞殿的殿主,若是面對弟子的問題,無法解答,也顯得十分尷尬,大失威嚴。
就在這個時候,還是封林晩站了出來,大聲指責那個自作聰明的弟子道:「上人已經言明利害,你卻還在胡攪蠻纏,是自詡聰明,更勝上人麼?」
就這句話來看,封林晩才分明是胡攪蠻纏的那一個。
周圍許多視線都集中在了封林晩身上,大多帶著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