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得自何彬基交付的傳承,都說的極為清楚,這源人有靈智而無感知,此間的寶藥和其餘雜野之物在源人眼中完全一樣,故而源人不識得寶藥,自也不會毀壞寶藥。
而之前紫衣大漢來報,言說未曾尋覓一株寶藥,唯一的可能便是源人搶先摘空了寶藥。
可這源人不認識寶藥,又如何搶先摘空了它們?
劉振林摸著些影子,卻依舊思慮不透關竅。
許易道:「定是此間有源人恢復了部分記憶,唯有如此才能解釋此間的黑源人怎會搜空寶藥。」
此言一出,劉振林與紫衣大漢眼中盡皆一亮,紫衣大漢更是連聲道:「定然如此,定然如此,我就說那幫野物怎得變得靈透起來,王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他生怕劉振林將此次尋獲寶藥無果的罪狀,安於他的頭上,而得了許易的這番解釋,立時將他的罪責減輕不少。
劉振林稍稍盤算,也認可了許易的分析,指著許易嘉許道:「王老弟聰明靈透,有大將之才。」
的確,源人雖有靈智,卻好比出身於荒野的原始野人,有靈智而無傳承,更無知識積累,也只能算是野人,
而一旦恢復了部分記憶,便等若自動繼承了部分人族修士的傳承。
這一點才是最關鍵的。
若非許易戳破其中關鍵,劉振林又怎能想的通透呢。
紫衣大漢更是沒口子奉承,許易擺擺手道:「振林先生或可傳訊其他區位的管事大人,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若皆如咱們這個區位一般,部分源人恢復記憶之事或可成為定論。」
劉振林深深看了許易一眼,點頭道:「此計大善。」
當即取出一枚傳音珠,不知與誰人溝通起來,數十息後,緊繃的神色陡然鬆懈下來。
「其餘區位也是一樣。」
如此一來,他的責任便小了許多。
至此,他對許易的觀感徹底不同了,早先許易送他須彌戒,他不過對許易生出了極大的好感,而後他又將許易支開進入不遠處的石室安坐,便是想將許易納入他感知範圍內,細細查驗此人的心性品格。
待看許易安靜查閱典籍,一刻也不鬆懈,劉振林越發滿意,他不怕許易有本事、有心計,他就怕許易是酒囊飯袋難以堪用。
及至此刻,許易再度展現了辨事能力,讓他更是滿意,當下劉振林揮退了紫衣大漢,便與許易對弈起來。
許易不通弈棋之理,只知最簡單的弈棋之法,但勝在心思靈透,每至絕境,總有妙招,與劉振林一番廝殺,卻讓劉振林深陷其中,連呼過癮。
棋將中半,異變陡起,忽聽一聲慘烈的哀嚎,繼而滿場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嘯聲。
劉振林與許易同時起身,朝那處看去,但見一道近乎凝實的純黑人影,張開血盆大口,竟將一名位於血陣之中正滴血入槽的修士,一口生吞了。
源人突如而至,劉振林懵了,厲聲疾呼:「本座還未下令,是誰啟動了陣法?」
喝聲方出,他忽然意識到,陣法根本未曾啟動,那黑源人是不招自來。
當即他高聲怒喝,嚴令眾人合力圍殺。
場間紫衣,青衣修士,並擒拿來的各路散修,計有兩百有餘,如此強橫的戰力,區區一個黑源人何足為懼。
頓時,一眾修士皆朝那黑源人發起攻擊。
許易亦沉心凝神觀摩戰局,神念卻放至入微之境。
適才他與劉振林交涉,而致分心,神念竟漏過了這源人。
如今,他哪敢大意,全力放出神念,感應源人特有的異樣感覺。
豈料,神念才散出,四面八方皆有有一波波異樣感覺來襲。
他立時回過味來,這突入的源人,根本不是無組織的,弄不好便是先頭部隊。
當即他急勸劉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