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不到沁園,而沁園距離最近的一個地鐵站也有三公里,偏安瀾從地鐵站出來時天空還下著雨。
天下著雨,原本就不太明亮的路燈因為雨簾的緣故越發顯得灰濛濛的,安瀾早上出門忘記帶傘,這會兒自然是無法跑到馬路對面去坐公交車。
她在地鐵站外邊攔了出租車,三公里的路程,幾分鐘而已,車在沁園門口停下,她給司機遞過去一張粉色的紙幣,司機找了她一大把零鈔。
她下得車來,迅速的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下,從包里掏出錢包,把手裡這一把零鈔分門別類的放好,再把錢包裝進挎包里。
抬頭的瞬間,就看見身穿白衣的他站在半米之遙的地方,其實倆人是在同一棵樹下,只是她剛下出租車時忙著躲雨低著頭沒看到他。
他也沒有打傘,外邊下著下雨,即使站在樹下,他的衣服也濕了大半,而他的髮絲上更是滴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子。
安瀾就那樣望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震驚的緣故,一時間居然忘記打招呼。
倒是易水寒手放在樹幹上,望著她的目光冷清而淡然,吐出的聲音一如此時正下著的雨,冰冷無溫。
「別再去纏著我哥,他經不起你這樣的撩撥!」
她稍微愣神一下,然後嘴角湧現一絲清冷的笑:「我幾時撩撥過他了?我連他手機號都沒有!」
易水寒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又說:「也別吊著卓不凡,他並不適合你。」
安瀾終究是怒了,而且那種怒從心底升起,於是反駁的聲音就不知不覺的提高了兩個分貝:「易先生,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的事?」
易水寒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沁園門開的聲音,然後是秦沁一的聲音傳來:「安瀾,你是不是忘記帶傘了?」
「是!」安瀾急急忙忙的朝著沁園大門口走去,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傘即刻撐起,然後又迅速的走進門去。
秦沁一伸出頭去朝不遠處那棵古樹望了眼,忍不住嘀咕著問了句:「你剛剛跟誰在說話呢?」
「哦,一個過路的,問路,也沒帶傘,在樹下躲雨呢,」安瀾隨口扯了個謊言,然後隨母親一起走向清苑。
「對了,你爸說你接了博耀的資料在找旭日集團的易天澤,有明目了沒有?」秦沁一跟在女兒走上清苑的台階,母女倆在門口換鞋。
「還沒呢,哪那麼容易?」安瀾搖搖頭,嘆息一聲又看著母親道:「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有些東西,我們只能盡力而為,而最終的結果,估計也要看天意。」
秦沁一半響沒吱聲,知道安瀾走上樓梯,她才又忍不住問了句:「剛剛那樹下站著的人是不是——易家大少?」
安瀾腳步一滯,隨即淡淡的應了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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