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開了城門,蒙軍並未打算強攻,只派了少量的大理雜兵試探性地進攻。
宋軍既守住了城門,暫時也不必太擔心關城失守,鄔通布置好防事,與李瑕進了城樓內的偏廳。
他踱了幾步,道:「李兄弟,哥哥確實是錯了,沒想到蒙軍能拔了橫子山寨。幸而今夜守住了。但不是我不願去搶回來,而是搶不回來了。」
李瑕道:「為何搶不回?」
鄔通道:「哥哥說過了,蒙軍眼看攻不下關城,必增派人手去守山寨。他們居高臨下。再派兵上去必有大傷亡,平白損失人手,不如回防筠連州城,等別處兵馬支援。」
「鄔兄不願去搶回寨子?」
「並非不願,實不能。」鄔通道:「此戰蒙軍是初次由大理攻來,蜀南少有防備。朝廷是能接受讓蒙軍打到筠連州,甚至敘州的。明白嗎?
這路蒙軍只是偏師而已,決定不了全局。我們死守州城,只須等張都統大軍擊敗兀良合台主力,猶有大功勞。這巡司小小關城,並不重要。」
李瑕道:「鄔兄上次不是這麼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
鄔通話音未落,「嘭」的一聲響,李瑕已一把摁住他的頭,猛地敲在案上。
「你!」
「都別動!」李瑕大喝一聲,手中一把匕首已架在鄔通脖子上。
與此同時,摟虎與幾名巡江手也持刀按住鄔通的幾名心腹。
「李兄弟……你這是做甚?大敵當前,你這是要拿哥哥的首級投蒙不成?」
李瑕道:「按我說的下令。」
「哈,李兄弟,你這官癮有點大啊……」
鄔通話到一半,那脖子上的匕首已壓了下來,傾刻壓出一條血痕。
他臉色一變,不敢再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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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洞哈咬著牙,眼看著箭矢從身上被挖出來,疼得滿頭都是冷汗。
等傷裹好,他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堂中其他人,咧開嘴笑了笑,用生澀的漢話道:「都活下來了。」
亥金留拿了個酒囊,咬了塞頭,喝了一大口,道:「你立大功,提前發現敵兵。」
說完,他把手裡的酒囊一遞,拋給茅乙兒,道:「那個,波洞哈。這個,茅乙兒。」
茅乙兒接過酒囊,想了想,卻也不喝,遞了回去,道:「縣尉說了,打仗時候不能喝。」
「你們,多謝。」亥金留道。
茅乙兒會心地笑了笑,轉頭一看,只見許魁從門外走了進來。
之前兩人說不上很熟,因是屬不同隊的,今夜一戰之後卻是迅速相熟起來。
許魁道:「鄔巡檢與縣尉有令,輕傷者全到校場集合,立刻。」
「蒙軍,又攻城了?」亥金留問道。
「不知。」許魁道:「聽令就是,你們只中了箭傷,也過去。」
亥金留哈哈大笑,向茅乙兒道:「你這個兄弟,太死板了。」
幾人走向校場,只見城頭上的戰事已經停了下來。
各自分列站了,茅乙兒特地留意了一下,只見八十八名巡江手排得整整齊齊,那兩百數十寨兵卻是站得歪歪扭扭。
不一會兒,李瑕與摟虎一左一右帶著渾身包紮著的鄔通出來。
鄔通臉上還有些蒼白,像是受傷不輕的樣子。
他說話時也失了往日的爽朗,情緒顯得很低落,開口說是自己受了傷,關城防務全都暫交李縣尉接管。另外,吩咐寨兵由李縣尉挑選,反攻橫子山寨……
最後,鄔通命人拿出一箱錢,給所有人分了,承諾等擊敗蒙軍,每個人還有重賞。
他平素最講信用,在寨兵面前威望頗高。既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