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就見梅花女人紅唇翕動。問身邊的霍雨寒說:
「和誰賭?」
霍雨寒便轉頭看向了我。
梅花女再次的看向了我,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說: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聽的我心裡一暖。
這一瞬,我把我所有的冷漠,全都放下。
竟以同樣溫柔的口氣,回答說:
「我叫初六!」
話一出口,梅花女身體竟微微一晃。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手似乎都在抖著。
好一會兒,她紅唇微動,說了一句:
「元宵三五,不如初六!」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句詞。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但我卻能感覺到,這位梅花女此時有些激動。
「你想和我怎麼賭?」
梅花女慢慢的走到我身邊。看著我,柔聲問說。
「聽您的,我都可以!」
這一刻,我腦子沒有了侃爺所說的氣勢。
而是完全沉浸在梅花女的溫柔聲中。
就連我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乖巧。
「小梅,你怎麼了?」
見這梅花女有些奇怪,霍雨寒便問了一句。
梅花女緩緩搖頭,說兩個字:
「沒事,或許是好久沒見過生人了!」
說著,她再次抬頭看向我,說道:
「那就骰子吧,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
似乎此時,我並不是在應付賭局。
而是在陪著梅花女,做一場千術表演而已。
「這位小姐是?」
梅花女轉頭又看向了張凡。
張凡似乎也被梅花女這溫柔的氣質所浸染,她禮貌而恭敬的說道:
「我叫張凡,是霍先生叫來當你們今天這局裁判的。」
梅花女微微點頭,說道:
「南粵張家的?」
這梅花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千門中人。
但卻能一句話,便點破這張凡的身份背景。
單從這一點看,梅花女對千門一定了解頗多。
張凡回應一聲,梅花女便說道:
「既然張小姐是裁判,那就按摘星榜的玩法,走一局梅花間竹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
所謂的梅花間竹,指的是要將十二粒骰子,在骰盅中搖出兩柱來。
其中一柱的點數,分別從一到六。
另外一柱的點數,則正好相反,從六到一。
這種玩法,要不搖出豹子難的太多。
當年六爺教我時,我曾問他這種玩法有什麼用?
畢竟外面的賭局,根本就沒有人這麼玩。
六爺給我的答案是,技多不壓身,早晚會用到。
「那就裡面請吧!」
梅花女衝著房間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三人跟著進了房間。
到了飯廳一看,我又是一怔。
房間收拾的很乾淨,但地上卻堆滿了各種賭具。
有用過的成箱的撲克,也有不少骰子和牌九之類的硬牌。
還有一些,專門練習手法和眼力的工具。
最惹人注意的,是牆上的一幅字畫。
畫面是一幅迎寒傲立的梅花,旁邊還有兩句題詩:
「天地寂寥山雨歇,幾生修得到梅花?」
霍雨寒看著這滿屋的賭具,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