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瑞笑道:「你別總是憂國憂民,放心,死不了!馬征明再糊塗也不至於連燕國的北方屏障都丟了,否則就不是喪子之痛,恐怕他家的祖墳都要被掘了!」
沈如初笑道:「有時候,人會喪失理智的。何況,馬征明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在北疆的地盤上竟然被害了,他這般作為——情理之中!」
唐天瑞笑道:「管他是不是情理之中,我現在是不用回京城了。」
沈如初不解,道:「我一直不明白,京城哪裡不好?安陽又哪裡好?」
「安陽沒有什麼好,窮山惡水多刁民;京城也沒有哪裡不好,可我就是不想回去,受不了那種氛圍,以前覺得所有人的生活都是那樣,也都該那樣,出來走動了一番才知道每個人的生命該有不同的軌跡。」
沈如初歪著腦袋看著他,笑道:「不走尋常路?」
唐天瑞笑道:「你不也一樣。」
沈如初笑道:「姐姐知道你沒走成吧?」
「知道,都在家裡捶胸頓足呢。哎,那丫頭,別見了爺就一個勁地躲啊,躲也就躲了,幹嘛還偷著樂?」唐天瑞眼見,看見了在一旁害羞偷笑的松月。
沈如初也發現了一些異樣,松月羞澀的模樣讓她多多少少起了點疑心,但安陽即便民風粗獷些也講究男女大防的,這個檔口倒不好意思亂開玩笑,道:「人家松月還是姑娘家,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在我這裡就別閒著,去幫如意將那些藥材搬進去。」
唐天瑞「嘿」了一聲,笑道:「也就你會使喚小爺我了!」說歸說,但還是老實地去幫如意搬東西了。
沈如初根本不理會他的絮絮叨叨,醫館裡現在不忙,並不是非要他去做什麼。只不過是見不得他遊手好閒地在這裡聊天打秋風。
「我發現自己現在活像個酒肆的老闆娘,望著門口,巴望著有人來。」沈如初笑道,她最大的聰明之處就是善於自嘲。
松月笑道:「夫人,您就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了,人家開酒肆的比我們賺錢多了去了!你給別人看病很多時候都不收錢,還免費送藥。哎,等爺回來怎麼和他交代哦!」
沈如初笑道:「你只管如實說我敗家就好!」
主僕二人說說笑笑,這時便有兩個漂亮的女婢弱柳扶風但速度又極快地走了進來,她們的衣著很特別。雖然穿的是白紗素色,但卻在人群里特別扎眼,以沈如初的閱歷來看,這二人並非常人,但肯定是下屬或丫鬟一類的身份,她們打的是頭陣,後面應該還有更厲害的角色登場。
唐天瑞看到這一幕,湊過來,對沈如初笑道:「這是有客上門呀。看樣子很難纏,怎麼著,要不要哥幫你解決?」
沈如初白了他一眼,笑道:「你還是安心幫如意搬東西去!再不然就家去。別讓姐姐太擔心。」
唐天瑞不耐煩道:「絮絮叨叨的,現在比我姐還嘮叨!」
沈如初正要答話,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便來到了她跟前,其中一個道:「請把你們這裡最好的大夫請出來。」
雖然用了一個「請」字。但沈如初絲毫沒看出她有「請」的意思,一張精緻的臉蛋上帶著很明顯的冷淡和驕傲,似乎把別人看到了塵埃里。還有一抹淡淡的嫌棄。
沈如初笑了笑,當然,也只是嘴上笑了笑,道:「姑娘,你是哪裡不舒服?或者你說說症狀,我也好對症下藥,或者給你匹配一個在該病症方面有專長的大夫。」
那姑娘柳眉倒豎,冷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病?難道這醫館裡沒人嗎?要你一個大肚婆娘在這裡迎接客人?」
如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和沈如初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對沈如初越了解,越發為沈如初的人品、學識、為人所折服,所以見不得別人對沈如初這般無禮,何況眼前這兩個姑娘一看便是外地人,而且態度囂張。
「你們有病就看病,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