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知道,為何阿木童哥敢於無視新來的州達魯花赤。因為,阿木童哥是鐵木真開國八十八功臣之一赤古的重孫。
赤古在八十八功臣中排列第八十二位,屬於千戶那顏的上等根腳。阿木童哥也就是實打實的蒙古貴族。所以他年紀輕輕寸功未立,就得了榮城縣達魯花赤的官位。
一般來說,縣衙和州衙同城,那縣官還不是像小媳婦一樣?但因為阿木童哥身份不同,所以是個例外,就連之前的州達魯花赤哈日圖,對他也客客氣氣。
這州城之中,輪到權勢地位,七品官的阿木童哥,不在黃知州這個從四品之下。
李洛見阿木童哥對自己一臉嫌棄,心中也是惱怒,但沒有當場發作,他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
說不定,阿木童哥巴不得自己發作,然後好藉機讓自己下不來台。
阿木童哥見李洛沒有怒形於色,不禁有點失望,但更加心生輕蔑。
他撫摸著颳得發青的後腦勺和醜陋的小辮子,目帶挑釁的看看李洛,微不可微的冷哼一聲。
哼,一個高麗懦夫,竟然能做一州達魯花赤,真是笑話。更可惡的是,此人年紀還不比自己大,這讓他如何服氣?
天下大不大?大。可天下再大,那也是咱蒙古人的。區區一個高麗小子,有何資格爬到我的頭上?
就算此人是太子黨,哪又如何?太子的人多了去了。別人當回事,他阿木童哥可不在乎。
李洛在眾官敬酒下喝了兩杯,停杯說道:「太子令本官來寧海州做這達魯花赤,明令叮囑有三件事要辦好。其他公務,委託給諸位就好,本官必是放心的,一切照常,平時無需報我。」
黃知州等人頓時心裡一松,鎮守官人不但要放權,還表態不找事啊。
太好了。
不然,真要追求起來,在座的誰能沒有錯處?
頓時,他們的笑容就誠懇了很多。
不過,那三件事是什麼呢?眾人又有點緊張。阿木童哥可以不怕李洛,可他們不行啊。
李洛放下酒杯笑道:「原也是早該辦的三件要事。去年海逆韓恭,在登州襲殺欽差大臣的事,諸位都知道吧?」
黃知州道:「此事當時鬧得甚大,聖上發了嚴旨給沿海州縣,令水軍出海緝拿,只是遍尋不得。好在幾個月前,這韓恭已經被高麗水軍斬殺,獻首大都了。」
李洛道:「本官當時就在高麗軍中,這海逆韓恭,正是本官率兵斬殺。」
什麼?眾人頓時都吃驚不小,原來海逆韓恭,竟然死在新鎮守官人手裡!
韓恭可是海上大盜,又勾結倭寇,數年來屢次登陸殺掠,就連蒙古人也恨之入骨,卻找不到他的巢穴,硬是奈何不得。不成想,被這李洛解決了。
阿木童哥也能聽得懂漢話,他聽到海逆韓恭就是被眼前這高麗小子所殺,不禁氣勢一挫。
李洛繼續說道:「如今倭人知道大元即將征討他們,很多人心生報復,他們勾結海盜,打算騷擾沿海。所以,太子叮囑的第一要事,就是防備倭寇。要是我等麻痹大意,說不定哪天大隊海盜就出現在城下,打進來殺光搶光。」
眾人頓時肅然起來,就是阿木童哥,也認真了點。
海盜攻擊沿海州縣,大肆殺戮的事每年都有,並不是危言聳聽。蒙古軍隊雖強,可偏偏畏懼大海,對付海盜就不行了。
他們的身家性命以及搜刮的錢財,可都在城裡呢,萬一被海盜攻破,那如何得了啊。
「這就是為何太子還把水軍千戶所交給本官的緣由。沒有太子信任,本官如何能總攬一州軍政?所以,防寇備倭這件事,本官必要認真的。要是哪位在此事上出了紕漏,本官可是不依的。」
黃知州等人站起來表態道:「鎮守官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