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一根煙,走上了陽台,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起來,陽光透過玻璃射在陽台上,暖洋洋的。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陽光下,看著窗外流動的人群,陸漸紅明顯感覺到了俊嶺和准安的差距。他不由在思索,差距究竟在哪?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嗎?這麼說也太牽強了。論資源,俊嶺有凹土,論交通,雖然比不上大城市,但也只是質量差了一些,並不閉塞,論政策,全省都是一個平台,那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
陸漸紅沉思良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責任心的問題。
責任心歸根到底還是在於人,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不謀怎麼會成?而在俊嶺,陸漸紅雖然不了解已故的老書記,但是在梁萬崇的身上就能看得出,他謀的不是發展,而是權力。當一個人的精力全放在爭權奪利上,即便是想做點實事,精力未免不逮。
想到這裡,陸漸紅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是否也是陷入了這個怪圈?
雖然不甘於此,但是這是前提,正如臨來俊嶺前,趙學鵬跟他談的肺腑之言,沒有權力,就沒有發言權。權又從哪裡來?前輩說得好,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個和平社會的「槍桿子」是什麼?那就是拉幫結派,肅清異已,只有樹立了絕對的權威,才能讓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
這是一個無奈的現實,更是一個必須面對的現實。想通了這一點,陸漸紅也不那麼喪氣了。
手機在掌心把玩著,陸漸紅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龐小順和李重光,看看有沒有什麼進展。他知道自己急了些,但是時間不等人,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會不會有所突破呢?從內心來講,他希望俊嶺的每一個幹部都是清白的,他更不希望查出呂玉芳的問題,天知道查出她會帶出哪些問題出來,可是他知道這只是奢望。從呂玉芳與江修偉的電話內容來看,呂玉芳的問題基本已經可以下定論了,現在缺的就是確鑿的證據。
再想到龐小順那邊,雖說查的是江修偉,但根據目前的情況,他們的方向是一樣的,因為江修偉跟呂玉芳是一條船上的。而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是長樂房地產開發公司。
陸漸紅忽然笑了,自己何必這麼絞盡腦汁的去思考呢,一個紀委書記,一個公安局長,他們自然有自己的方案和辦法,又何必徒然傷神?
不過想到昨天回來在水營縣十里舖遇到的事,陸漸紅的眉頭又皺到了一起,他擔心的是,這種情況不是個案,如果帶有普遍性,那問題就大了。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水營縣的治安很有問題,從馬大炮的身上就能略窺一二,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陸漸紅飛快地撥了賀子健的號碼,賀子健正在駕校學開車,接到陸漸紅的電話,趕緊從車上下了來,接通電話,恭敬道:「陸市長,您好。」
陸漸紅直接說了昨天的情況,道:「這件事我已經讓黃勃處理了,你跟進一下,看看處理的結果。」
賀子健聽到陸漸紅居然遇到這種情況,不由吃了一驚,掛上電話後,他也無心再去練車了,默默地走到牆角,開始回味著陸漸紅的這個電話。
跟進的問題不大,可是他弄不清陸漸紅的真實意圖,是想處理這件事,還是想藉機把黃勃拿下。這是兩個概念,如果是前者的話,只需過問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是後者,那就要動一番心思了。
回想陸漸紅電話里的語氣,波瀾不驚,賀子健覺得他的意思還是傾向於前者。不過雖然作出了判斷,還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先看看情況再說。
找到了黃勃的電話,賀子健本來想直接打過去的,可是回頭一想,如果僅僅是打個電話,那工作是浮於表面的,陸市長又何必讓自己跟進?
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多鐘,便打了個電話給王玉曉寶。
賀子健的電話打得很有分寸,道:「王師傅,陸市長讓我問問你新換的車牌是多少。」
王玉曉寶報上了車牌,笑道:「賀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