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的提議得到了顧軍的雙手贊成,他們兩個都是說做就做付諸實際行動非常迅速的人,當天夜裡就拽著閆寶書找地兒拜把子去了。閆寶書就這麼在家門口被人給帶走了,一路上更是一句話都懶得說了,他矛盾想要跳河自盡,他到底要不要和陸向北結拜為兄弟啊!
陸向北原以為這個提議會讓閆寶書高興,至少不會再讓閆寶書胡思亂想,可這一路上他還是察覺到了問題,他發現閆寶書不僅沒有一絲興奮,甚至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了,也正因為閆寶書如此沉默,氣氛也一點點的陷入了冰點。
顧軍到底是心裡藏不住話,直言問出了口,「寶書,我看你咋不高興呢,是不是不願意和俺們拜把子呢。」
閆寶書回過神,笑的十分敷衍,「沒有啊,我這不是前兩天發燒了嗎,現在感覺有點冷。」
&燒?」陸向北在閆寶書把話說完,第一時間抬手在他的腦門上試探了一下,也真是因為陸向北這習以為常的動作,閆寶書猛地哆嗦了一下,原來心態上的改變已經無法讓他自己坦然面對陸向北任何親昵的舉動了,一個人要活的真實有自我,他明明已經對陸向北有了感覺,為什麼一定遵循規則順理成章的走下去,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去挑戰一下世俗的觀念呢,如果說他今天放棄了陸向北,就算真的做了兄弟,也不可能再和從前一樣了,到了那時,他不敢和陸向北對視,不敢與陸向北發生近距離接觸,長久以往,他們之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閆寶書趴在車把上反反覆覆的想著,最終在他們抵達老陸家大門口時,閆寶書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他決定了,他下定了決定,哪怕日後真的會因為這份感情而得到「報應」,那閆寶書也認了,沒有嘗試又何來突破呢。
閆寶書的自我安慰其實是不夠通暢的,內在的矛盾無數,可他就是在這樣矛盾的心態中做出了選擇,這將會是他一生當中最無悔的一個重大選擇。
三個人進了陸家的大門,依舊是在倉房裡進行小型會議,由於陸向北家並沒有關二爺可以叩拜,三個人經過了一番商討之後絕對拜天拜地,最後再來個歃血為盟,就此三個人的友誼也就有了鑑證,不再是空口白話隨口一說了。
陸向北幾天沒回家,一回來就跑到他爸媽那屋偷了一瓶酒順便又拿了一個小碗,因為家裡沒有香這種東西,三個人決定用煙來代替。閆寶書坐在倉房裡注視著陸向北和顧軍忙的不亦樂乎,心裡五味雜陳,他不想和陸向北拜把子,所以他決定一會兒在拜天拜地的時候來個眼一翻腿一蹬的戲碼,誰讓他身子骨本身就弱呢,就算陸向北和顧軍懷疑又能如何,只要裝的像就不怕被揭穿。
閆寶書給自己打了氣,隨後在陸向北擺弄好一切之後走過去沖東面跪了下去。陸向北在中央,顧軍再最右側,而後就聽顧軍兒說道:「我顧軍。」
&陸向北。」
閆寶書無奈的翻了下眼皮子,「我閆寶書。」
&意結尾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你當,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兄弟有難,定當為其兩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鍋,在此也請天地為鑑,若我們三人有人違背誓言,做出對不起兄弟的事情,必會天打五雷轟。」
我的媽呀,閆寶書聽到這裡都有點跪不住了,這誓言可真是太毒了,就沖他對陸向北的這門心思,這個把子是不能拜了,別說這不是現代社會,就算是閆寶書也非常相信「因果報應」的,一想到這裡,閆寶書也豁出去這張老臉了,在他們一同磕第一個頭時,閆寶書半跪在地上突然來了一個渾身發抖,抖的同時身子故意朝陸向北的身上栽了過去。
陸向北被閆寶書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抱著人就吆喝了起來,「我操,寶書你這是咋了?」
顧軍也嚇著了,連忙繞過陸向北到了閆寶書的另一頭,焦急的說:「寶書這是不是發燒還沒好啊?你說你著啥急呢,咱就不等兩天再拜把子啊。」